“小伙子,你是哪儿人呀?”
“大叔,我是北边临湖镇的。”宝儿报出了珥湖下游小镇的名字。
“原来是临湖镇的呀!不远,不远,也就二三十里地。”
“大叔,看这邓老五有些名气,您和他认识吗?”
“我哪敢认识他?”大叔一脸怨气的说道。
“大叔,这是什么说?那他哥哥邓仵作您认识吗?”宝儿试探着问道。
“小伙子,你既然不认识他,我就和你说说,这个邓老五可不是什么好人,整天和一帮二流子游手好闲、坑蒙拐骗,什么坏事都干,你要真找他有事可得留心着点。他哥哥我到认识,是水丰县衙的仵作,是吃官家饭的,到我们村子里来过,看样子人还不错。”中年大叔一边赶车一边说道。
“大叔,我只是找他问问他哥哥邓仵作的下落,他该不会。。。?”宝儿故意疑惑的说道。
“哼!连我们老汉们赶车的辛苦钱都赖,你说他还有什么丑事干不出来,以前他还有个当大官的哥哥撑腰,没人敢把他这么样,现在他哥哥都死了,看他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迟早一天有人收拾他。”中年大叔恨恨的说道。
“他还有个大官哥哥?怎么就死了?”
“他家在邓家庄也算个大户,家里上代也挣了个一二百亩的家业,自从老邓老两口死后,老大、老二、老六是女娃早都出嫁了,弟兄三人每人也分了好几十亩的田地,各自成家,这老三、老四家过的都不错,只有这老五家,也许是老疙瘩的缘故,从小娇生惯养,竟然养成一副败家的脾性,特别是嗜赌如命,这些年钱可输了不老少,听说分家的田也给糟蹋卖的差不多了,真是败家子呀!”中年大叔摇头说道。
“大叔,他哥哥邓老三怎么死的?”宝儿问道。
“听说是被朝廷的逃犯杀的,具体什么情况我还真不十分清楚,但听村长说,当年邓老三那可牛的很,在县太爷面前都能说上话,每年县里都给他家发东西,米面、棉帛、甚至肉食都整车装呢!那在我们岩山镇可是独一份。”
“这么厉害,那邓老三当的是什么官呀?”宝儿试探着问道。
“那老汉可说不上来,这邓老三打小就喜欢舞枪弄棒,年轻时出外拜师学了一身武艺,这父母双亡后,他就到州府去闯荡,这不,没用三年就混了出来,好像叫什么护卫,反正很牛掰,这邓老五借着他哥哥的势,在这十里八乡可算是横着走了,干了不少坏事。”
“原来是这样,那邓老四呢?”宝儿问道。
“这邓老四还行,丈人家世代就是干仵作的,到了这一代,一直没有生出儿子,就把邓老四这个女婿当养老儿子看待,把手艺也传给了他,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当上了仵作,吃上了官粮,在我们岩山镇也算大户人家,听说他对这个弟弟还不错,不仅给他娶了媳妇,这些年还帮他擦了不少屁股,要不然,要不然那些债主虽要不了他的小命,估计手脚给他打断是跑不掉的。”
说着说着,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庄。中年大叔说道:“小伙子,前面就到邓家庄了。”
庄子不小,进村后拐了几道弯骡车才停了下来,中年大叔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小伙子,刚刚离去马车的那家就是邓老五家,你自己去找他吧。”
“谢谢大叔,多少钱?”宝儿跳下骡车说道。
“都十里八乡的,三个铜板。”中年大叔说道。
宝儿从怀中掏出五个铜板递了过去。
“孩子,这钱多了,多了。”中年大叔说道。
“不多,不多,大叔,这大过年冰天雪地,您也不容易,而且还告诉我这么多消息,您就收下吧!”
“那就谢谢小哥了,小哥一看就是大富大贵的命,那老汉就厚脸收下了,这临走再提醒小哥一下,这个邓老五可是连死人身上都想扣几钱银子的孬货,你得注意点,可别被骗了。”
“谢谢大叔提醒,我会小心的。”宝儿望着离去的马车说道。心里却在想到:“喜欢钱财,喜欢银子就好,只要能打听到师伯、师叔、师姑他们遗骸的下落,花点钱算得了什么。”宝儿立马打定了主意,脚步坚定的向前走去。
走到大叔指引的邓老五家门口,发现是个院子,门并没有关上,宝儿伸头看了看院子,发现没人,刚想喊两句,就听里面传来打斗声,不仅有女人的叫喊,还有孩子的哭声,不时还夹杂着邓老五气急败坏的声音。
宝儿没有犹豫,直接走进院子,走到正对着院门的房前,发现这是一个二进的院子,透过走道,宝儿看见后院里两个人在扭打着,一个女子半躺在地上和一个男子厮打着,嘴里还拼命的叫喊着。
“你这个挨千刀的,我今天死都不会给你,你就打死我吧!”
“啪!啪!”又是一顿拳脚。
“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还敢反了天不成,这家老子说了算,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快拿出来。”从后背看,这个男子就是刚刚从赌场返家的邓老五。
“姓邓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孬货,这些年你在外赌,在外嫖,没钱就卖家,你看,你看家里还有什么能卖的,这些我通通不管,但你想卖了咱们家最后的五亩水田,想断了我和水儿的活路,今天我就是死都不可能让你得逞。”
“娘的,老子又不是真卖,老子这是急需本钱去回本,拿来临时抵押一下,你这恶婆娘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接着又是两巴掌。
宝儿站在前屋过道背光处看着后院上演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