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接过了如冰给的碎银子:
“呀,小姐,这我找不开,我这只要几文钱的茶水钱。”
如冰清笑一下道:
“老人家收下就是,不用找,我们就坐坐。”
老人连声道谢,然后也懂事的退得远远的,知道客人的意思是不用理他们,他们应该是借自己这个茶棚说话的。
如冰在应付老人的时候,四皇子却是端正的坐下,瞪着和尚。和尚也坐在他的对面,轻声叹了口气。
他也抬头看向四皇子,但似乎却不是在看四皇子,而是想透过四皇子看别的什么人一样。
四皇子沉声道:
“你说说吧,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老和尚却似乎是回忆一样的说道:
‘她肯定是忘记了我了。但你这套身法,当年还是我教给她的。’
他这么说,如冰在一边听得也有些意外。四皇子凝了一下眼神,这是遇到了师父的师父?
但自己从来没听过师父说过她的师父呀。
看到了四皇子的眼神,老和尚道:
“我不是她的师父,如果,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也许,就如同你和这个小姑娘一样。”
四皇子张张嘴,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如冰就更不知道了,她连四皇子的武功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之前还一直以为是戚正广教的他。
老和尚自己叹口气说道:
“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她是你师父还是?”
老和尚打量了一下四皇子,因为四皇子的眼罩看着就看不全四皇子的全部面容,他似乎在四皇子脸上找什么。
四皇子却是淡淡的看着他道:
“我不会告诉你我和她是什么关系,但她告诉过我,这世上没有人会这种步法了。而你会,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怎么会的?”
“贫僧不打诳语,这个身法,确实是我当年创下的,我只教了一个人,就是当年我的未婚妻子。而当时因为家变,我们家被充军,我得到消息想去救我的爹娘,但却落入了人家布的陷阱,等我能行动,已是三年后了。”
“可是三年后,我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只知道,有人帮我报了仇。我知道是她,但我却找了三十年,也没找到她。我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只知道她为了帮我报仇时,听说是受的伤很重。”
四皇子突然站起了身来。又坐了下来。
虽说他强行的淡淡的说话,但就算是如冰都听出来了他说话的声调有些激动。
“你俗家名为何名?”
和尚怔一下,似乎在回想一下,苦笑一下道:
“这些年,都叫我澄云,我都快忘记我之前的俗名了,不过,我却是记得她当年唤我周郎!”
如冰刚喝了一口茶,被这句周郎给呛到了。
周,不是四皇子的母姓么?
对了,四皇子说陈守备是他舅舅,但他又说母亲姓周?
老和尚看如冰呛了一下,还道了一声佛号道:
“阿弥陀佛,贫僧虽说入了空门这些年,但这些俗事却是一直缠在心中,师父说了六根不净,所以,我一直想找到。想做个了断。所以,小姐莫笑。”
如冰连连摆手道:
“不,不,不,大和尚,我没有笑,我只是,只是呛到了茶水。”
但四皇子知道如冰是为什么呛到了茶水,不只是如冰呛着了,他自己袖里的两只手都握紧了拳头。
或许,他知道了这和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