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的痛苦,从丁洛夕出事开始就已经将他包围了。
他闭上了眼睛,想死都做不到。
他甚至不敢提醒自己,这一切他没有错,一点错也没有。
他——
那个他一直固守的念头,第一次变得那么不确定。
他是上帝吗?
他是神吗?
他不是。
他没有资格去评判丁洛夕,不管她做了什么,其实他都没有资格。
如果早知道她在他内心的位置,如果能早一点想明白。
原来他的心也还有温度,还能因为某个人而跳动。
他会不会还做出那些事情?
而现在意识到这一点,会不会太晚?
已经晚了。真的,太晚了。
……………………………………
时间跟空间对睡着的人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白天,黑夜,黑夜,白天转换似乎就在一瞬间的事。
丁洛夕睡了好长好长的一觉。
这一觉睡得又长,又沉。
她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整个人其实都是空的。
直到身体的疲惫,痛苦将她原来打算离开这个世间的脚步拉住。
她在那一阵冗长的痛苦中,不断的想逃离,却又不能逃离。
最后,她逃不过那不断漫延着的痛意。
她想向着那解脱的地方去,可是却有人死命的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去。
在跟痛苦的挣扎作对中,清醒了过来。
此时,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而她已经回了北都的大医院。
顾承麒不放心h省的医术。
他总想着或许会有奇迹,有没有可能,到了北都的医院,会诊断出另一个结果?
只是当北都的医生为丁洛夕检查过后,说的是跟h省的医生一样的答案。
那个答案让顾承麒的心又一次的冷了下去。
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跟丁洛夕说这些话。
看着她睡在牀上,还不断蹙着眉,似乎是十分的痛苦。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想让她好过一些。
许是他的动作,让她安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