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一来你替不了她,二来她已经亲自谢过了。”他故意将话说成一知半解的样子。
褚嘉平看他手里把玩的白瓷瓶,心里已然明白过来。
“你不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褚嘉平反问,语气几乎听不出变化。
燕珏摩挲着下颌,看他清秀的眉眼间,那副读书人惯有的文质彬彬,礼貌却带有细微的攻击性。
“春日的裙衫,全湿透了,我抱着她走了一路,你抱过她吗?”燕珏捻着拇指,故意刺激褚嘉平一般,将那手指又挪到鼻间轻嗅,“你怕是连她的手都没牵过吧。”
褚嘉平果然脸色大变。
燕珏见状,起身从圈椅站直,慢条斯理掸了掸衣袍,踱步往门口走去。
目的已然达成,接下来便是退亲。
只要褚九主动提出悔婚,苏弗没了指望,必定失魂落魄,届时自己趁虚而入,只消对她更好,她定然心软答应。
如是想着,脚步愈发轻快。
“燕五郎!”
燕珏前脚刚跨出门去,听到叫声。
他回头,褚嘉平已经恢复了神情,还是那般斯文谦顺的伪君子模样。
“我与阿弗定了亲,不日她将嫁入褚家,做我褚九郎的妻子。婚前我敬她惜她,婚后我护她爱她,可牵她入手,可抱她进怀,也可吻她千百,床笫间,我们更有万种形容”
燕珏的脸渐渐阴沉下来。
褚嘉平字字句句,如同诛心:“我与阿弗,日后会是名正言顺的夫妇。燕五郎所提及的抱,与我而言,只会是寻常生活再普通不过的举动,我与阿弗,只会更亲密,而这些理所应当的行为,是会刻入骨里,不会刻意拿来炫耀,因为那都将是日日都要重复的必然之举。”
燕珏攥紧了拳头,额边太阳穴鼓鼓直跳。
“褚九,她还没嫁过去呢!”
褚嘉平眉眼轻弯,点头:“婚期原是定在八月中旬,也只两个多月。”
“我明着告诉你,苏弗不会嫁给你。”
“是么?”褚嘉平打量他愠怒的神色,都是男人,他知道燕珏此时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他喜欢阿弗,但又不能用正经手段娶她,否则何至于过来找自己,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逼迫他去退亲。
燕珏若能娶阿弗,大可光明正大同侯夫人讲明心迹,他这般迂回,无非是因为他不能。
既不能,便不该来招惹阿弗。
“九郎拭目以待。”
回去途中,何氏念叨八月份的婚事,道侯府这边想为苏弗添置嫁妆,但苏弗没有答应,两人夸苏弗是好孩子,懂礼有分寸。
“到时候需得提前将你外祖父一家接到京城,还有你姑姑舅舅,省的路上耽搁,叫人说闲话。”何氏开始盘算宴请名单,忽然笑道,“侯夫人说大婚时,兴许侯爷和世子都会归京。咱们褚家最大的关系,便是卫平侯这一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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