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真是,怎么不提前说,我也好给他们两个助力。”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没脸没皮,也不羞臊。”虽这么说,李氏却没责备的意思,反而宠着燕思雨,往她碗里夹了箸鸡丝。
燕思雨小声道:“我觉得他们两个有戏,五妹妹是笑着回来的,褚九郎还送她一盏兔子灯。”
燕珏登时没了胃口。
早膳后,李氏着人唤来苏弗。
她未施粉黛,小脸素着,身上穿了件鹅黄色襦裙。
像是清晨含苞待放的花朵,稚嫩馥郁。
进门时,恰好撞上出去的燕珏,那人一眼都没瞟她。
苏弗纳闷他走路的姿势,便听燕思雨笑着说道:“我哥昨晚摔了一跤,大腿上全青了。”
李氏不放心,硬是让燕珏剥掉裤子,看了伤势才没叫大夫。
燕思雨隔着屏风偷看了眼,恰好看到他提裤子时,露出的青色皮肤。
有深有浅,像是被硬物硌到。
显然摔得不轻。
问他是怎么摔得,他却抵死不开口。
这次李氏没有支开燕思雨,叫她坐在一旁听着。
毕竟多留了燕思雨两年,等日后她还是要嫁人的。
苏弗将昨夜与褚九郎见面之事详细说了一遍,连同褚九郎的回话和态度,分毫不落。
李氏听了满意,拉过她的手笑道:“我瞧着你是欢喜的,既如此,接下来我便为你安排。”
苏弗嗯了声,又道:“阿弗谢过夫人打点。”
她拿出绣好的香囊,双手奉上去,“夫人见过各色珍宝,还望不要嫌弃这个香囊。”
她手心很白净,掌中的香囊是暗紫色的,恰好与李氏常穿的衣裳搭配,面上绣着文竹,亦是李氏喜爱的花样。
“谁娶了你,可当真要享福了。”李氏接过来,将原先香囊的里料倒出,苏弗帮着装进新香囊内,起身为她佩戴在腰间。
苏弗又拿出绣着小兔子的,“四姐姐,这个给你。”
栩栩如生的兔子,瞪着一双灵动的眼睛,燕思雨喜欢极了:“五妹妹,你要是早两年来,没准还能收个徒弟。”
李氏笑她:“你现下开始学,倒也不晚。”
燕思雨推辞:“不了不了,我手笨,学不来。”
又过了几日,苏弗从四娘嘴中得知,侯府要开家学。
二房三房的姐姐都要过来上课,她同四娘也是如此,且先生不是旁人,正是褚家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
“他教过褚九郎。”燕思雨挽着苏弗的手,看她脸色微红,便又打趣,“你说我娘煞费苦心,请来这么一位老先生,难不成是要把我们教成女状元?”
苏弗嗔她:“四姐姐少拿话来揶揄我,横竖你也要嫁人。”
她知道,夫人开家学虽是为了族中小娘子教养,但请来褚老先生,则或多或少顾及她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