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而已。拿破仑重建了世袭贵族制度,但也无济于事,因为暴发户新贵族能
同旧贵族平起平坐,这正是旧贵族所最不能容忍的。福斯伯爵夫人在1807
年写道:“这伙人把咱们践踏到入地三尺了”;在威灵顿和别的高贵勋爵的
眼里,法国皇帝从来只不过是“波尼”①,而罗马王则是贵贱混合的“小杂种”。
各国帝王也同样高傲自倨;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决不会承认这样一个人创
建的皇朝法统,此人竟敢没规没矩随意废黜了他们那么多的王室世系。加之
各国帝王也很提防贵族,他们受到拿破仑的威胁时,更要抓紧贵族为他们效
劳。他们也害怕任何贬低贵族的作法都会鼓励犯上作乱的精神。然而国家权
力在法国如此强大,使他们不禁心驰神往,并为他们提供了某些可以借鉴的
东西。各国帝王的态度取决于他们各人的智慧,而尤其是取决于他们的左右
亲信。但是不管他们采用什么革新,这种革新必须与保全贵族的目标相符。
这就是普鲁士改革同拿破仑体制大相径庭的特征,而普鲁士改革在大陆各国
中是唯一尚有成效的改革。这样就可以看出,法国大革命所开掘的鸿沟依然
如故,并且不管拿破仑做了些什么,在欧洲人的心目中,他始终是法国大革
命的战士。
在普鲁士,改革工作在施泰因被撤职以后继续进行,而尤其致力于军事
改革。沙恩霍斯特扩充兵员已经远远超过提尔西特条约规定的限额,主要地
是扩增骑兵;另一方面,他利用在1808 年受过短期训练的退役士兵(即“速
成兵团”)建立了后备力量,并利用士兵按惯例每年休假一个季度还乡的机
会来训练本教区的青年。在1811 年,沙恩霍斯特以修缮要塞为借口召集工
兵,而实际上是进行军事演习。技术的改进也明效大验:全国军队整编为六
个军团;并力图使步兵学会散兵作战,在这点上确实也只取得相对的成效;
① “波尼”(Bony)是对波拿巴(Bonaparte)的贬称。——译者
随军行李已被减轻,而帐篷也已淘汰;炮兵改组了,并更新了装备;补给制
度也采用了征发的办法。尽管有这一切改进,沙恩霍斯特仍未能建立起真正
的全民军队;免役规定诚然已大加限制,而为了使得资产阶级满意,军队中
废除了体罚。但是,普鲁士国王既不下令实行义务兵役制,也不肯同意组织
民兵。虽然见习军官已规定必须通过考试,军士也可晋升到尉官,但是贵族
的垄断,除了国王明令规定的某些例外,却仍然在事实上得到确认,因为一
有军官职位空缺,贵族出身的高级军官有权提名他们的继任人选。虽然创办
了三所培养下级军官的学校,但并没有取消那些专为贵族子弟设立的士官学
校;此外还为军官设立了同事间的荣誉法庭,这样就使军官仍然成为一个十
分紧闭的贵族阶层。但沙恩霍斯特至少能争取到在参谋总部和陆军大学组成
一个高级指挥部,这个指挥部虽然业务技术尚非十分杰出,但具有团结一致
精神,准备发动进攻的意志,并把一切行动服从于公共事业。至于威廉·德·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