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刷地的苏长槐抬脸看她,秋水桃花眼脉脉含情。
苏长槐:阿玉越来越能干了,会不会嫌弃我没用?
沈碧玉:啊?相公长得越来越妖孽了,从外表上看和相公越来越不般配了!
沈碧玉赶紧去擦擦细细,换了身干净衣裳。
身上没有猪味,没有汗味,真好。
相公把院子刷得很干净,真好。
相公煮的菜很香,真好。
娃很可爱,真好。
真好。
苏宅空荡荡,一盏小油灯的光亮过于渺小。
苏老太早早熄灯睡下。
苏长柏和媳妇坐在门槛上,一边打蚊子,一边望村尾。
村尾的光也熄了。
“大哥怎么做事的?家家户户都发肉,就不发我家!”
“是啊,咱家的稻谷也湿了,咱们跟大哥还是一家人呢!”
“家福、家禄、家寿跟了一路,那女人没看见似的,就是不给呢!”
“大哥真不会做人!”
。。。。。。
深夜秋蝉还在叫,“吱——吱——吱——”
鸡睡了,狗打瞌睡。
人烧了一夜的火,把湿稻子烤干。
烤干雨水,但不烤熟烤焦,这是一门村里老人掌握的学问。
他们种了一辈子的地,最懂得如何补救。
年轻人看着、学着,都想减少一些损失。
。。。。。。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但太阳远没有前日那么热烈,一个上午才把地晒干,他们才能铺稻谷晒。
晒了一个下午,抓把稻谷一捏,手心还是湿润的。
不甘心。
于是白天晒稻谷,晚上烧火烤,能救一点是一点。
然而等到交公粮那日,还是有许多稻谷发霉了。
村人担着稻谷来到苏宅。
苏宅是三进三开的宅子,村长侯在一进的大院子里,拿着一本册子,开始点名。
确定每家每户都挑了稻谷来,只是稻谷看起来不干爽,站在稻谷担子后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不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