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占地面积还很大,大到宁卫民不敢相信的地步。
要知道,这里可以说是花园子中间最大的空场地了,冬天是可以泼水设冰场的那地方。
北面的假山上有弹子房,西南方向是三卷厅堂,东南方向还有个惜阴堂。
这中间的空间至少数百平米,全被这些人利用起来了,在平地起了一栋诺大的架子楼。
这还不算,看著弹子房那边已经搭起来的杉篙架子。
就知道他们的打算,好像还要把三个方向的原本建筑,和这个木架子的楼连接在一起。
可想而知这工程铺设的多大?
那又得花多少钱呢?
也就是这个年头华夏太穷,人和物都不值钱。
否则就这动静,已经赶上欧洲那些小国的皇室了,恐怕已经不是所谓老钱能摆的排场了。
而比这栋楼更惊人的还得说这些干活的人。
宁卫民看到,他们用大杉篙安柱子用竹竿扎架子。
但搭建的工具,就仅仅只有绳索和"穿针"。
绳索做捆绑並用,"穿针"做缝接芦席之用。
绝对用不著斧子,刀锯,大铁锄。
而且与南方先要挖坑和埋杉篙不同。
京城的棚匠搭棚子从不挖坑,不埋篙。
他们就直接在平地竖立支架,还十分的牢固,质量极好。
不管有多大的风雨,棚杆支架都纹丝不动。
而这就是当年京城棚铺冠绝天下的手艺和讲究。
不用说,那都是靠著正式拜师,师徒传承,专精这一行一代代传下来的本事。
哪怕不懂的人只看几眼就能知道,把活儿干成这样的,要靠半路出家的连毛儿僧可做不到。
好个棚匠,别看有的岁数挺大了,没六十也有五十,好多都是老师傅。
可那真是身轻似燕,矫若猿猴。
他们无论是在架子上做楼,还是上房檐搭棚,都是透著那么的轻巧灵便。
绝不会把人家的房上的瓦,踩个七零八落。
尤其是搭架子的时候,别看数米的距离只中间横著一根杉篙,可那些人就像走钢丝似的,
由这头走到那头,是如履平地啊。
就凭这手艺,没两下子,行不行?
照宁卫民想头,去杂技团也够格了。
於是终於按捺不住,他破天荒的叫了妈,而且还是衝著老爷们叫的。
"哎哟,我的娘哦!牛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