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阡烟身形顿时僵住,她愣怔的望着面色暗沉的唐非凡,一时无语。
“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唐非凡拧眉望着她,许是他有些醉了,微勾的嘴角,竟泛了几分笑意。
原本阴沉的面色渐渐舒朗,他噌怪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拂过她微凉的脸颊,那幽深的眸中,是温柔吧!
“烟儿!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让我怎么能就这样放开你……
“爸……爸爸!”
唐阡烟哽了哽喉,他清浅的眸光不再是她赖以生存的温柔,而是……是穿透皮肉的毒刃!
她咽了一口唾沫,扯了一朵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抬手挣开他,飞速的褪下身上残留着他体温的西装,微颤的手把它塞到了唐非凡的怀中。
“我不冷!”胡乱的找了个借口,唐阡烟再也无法这样直直面对他,指甲割入掌心,她白着脸冲他笑了笑,而后绝然转身。
“对不起!”唐非凡低哑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唐阡烟浑身一震,如突遭钝击,撕裂的痛瞬间流窜至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她疼的心魂俱颤。再也迈不开千斤重的脚步。
唐非凡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的将她扯进怀中,深邃的眸子流溢着极致的痛楚:“对不起!对不起烟儿……我们……”
“小七!”周伦平的车打了个急转弯,然后一个急刹车停到过道上,他从车窗望着相拥的两人,脱口而出的一声呼唤,打断了唐非凡未完的话。
唐阡烟恍然顿悟,她身子猛的一颤,骤然推开了唐非凡,泪光盈盈的眼眸直视着他绝望的面容,她终于笑了出来:“爸爸!您喝醉了!我跟阿平先走了,您……开车小心……”
说着,唐阡烟果决的转身,快步向下了车的周伦平走去。
“还好么?”周伦平迎了上来,褪下自己的外套轻柔的裹住唐阡烟,而后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两人相携着上了车。跟在汤博的车后面,渐渐飞驰入苍白的夜色中。
小巧轻盈的雪花肆意飞舞,像一只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精灵,打着圈儿,兀自飘落
“别看了!走吧!我送你!”祁墨渊按下车窗,侧着脸对路边岿然不动的唐非凡说道。
良久,唐非凡才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胡乱的套在身上,他微微敛眸,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微笑,对祁墨渊抬了抬手:“我自己可以!”
祁墨渊无奈,鸣笛与尚墨言以及潘若凌示意,他们三人的车亦缓缓驰出停车场。
唐非凡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他没有关车门,冷风裹着雪花时不时的飞入车中。
他胡乱的摸了一颗雪茄递进嘴里,可打火机却几次都没打着。挫败的将打火机摔到车外,他就那样咬着雪茄,启动了车子,而后急转弯飞驰而去。
据闻,第二天的报纸有一条消息,说是唐氏集团总裁唐非凡,深夜驾车无故撞向路边的护栏。
据说,这条消息被淹没在祁墨渊铺天盖地的婚礼报道里,很少人注意。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祁墨渊与温暖言洗漱后,裹着厚厚的袍子坐在露台上的地毯上,背靠背的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