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依他放荡的个性,怎会缺乏美人作伴呢?“后宫佳丽三千人”,他的女伴可是多得数不清呢!
只不过,“衰”运还是没结束,这半年来“楣运”依旧如影随形,怎么也甩不掉,他都快爆炸了。
东王天尧可是号称“日本国王”啊!他掌管东王财阀在亚洲的一切营运,堪称日本数一数二、无人能及的名人,谁能奈他何?不过——
“田妮子!你想学雷黛莎,门都没有!至少雷黛莎曾经号称”性感女神“,她也有”天生的情人“称号。她能使出浑身解数使我二哥东王天炜爱上她,还娶了她,所以请记住你是谁!你是天王巨星吗?你有”天使脸孔、魔鬼身材“吗?你只有一张大饼脸、像洗衣板的身材,和一丁点的名气罢了!”他对着话筒狂叫。“别以为对我死缠活黏,我就会被你捆绑!你想做东王太太,十辈子以后吧!”
下一秒,东王天尧摔掉电话,暴跳如雷,气愤不已。其实,妮子就是他将近一年来拋、丢、甩都无法根除的“厄运”,从一年前的那一夜,她闯进他的公寓开始——
到今天,她竟然在媒体上兴风作浪、大放厥辞。天尧早已决定——他一定要让田妮子好看。
他甚至曾经考虑,干脆派个杀手将她杀了算了。这样也许快多了。因为他用理性,压根儿无法说服她分手,妮子一点也不肯让步、放手。
他恼怒地揉揉太阳穴,忽然想起在哪本书读过的词——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既然发现了这个错误,就要更正,以免后悔莫及……
是的!我和妮子之间,本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用平常手法无法解决,是不是要采用“非常”手段呢?
东王天尧重重地甩甩头。
现在,他已被逼到崩溃边缘。他一定有法子能让田妮子吃不完兜着走。田妮子!他狠狠地想道:如果,你算“最毒妇人心”,那我东王天尧,将会是“无毒不丈夫”的最佳写照。
他用力握紧双拳。
深夜。
新宿依然灯火辉煌,红男绿女穿杂其间。霓虹闪烁,照亮整个夜空,人潮熙来攘往,和白天没什么两样。
可惜,此时此地,却也暗藏多少罪恶的渊薮!
同性恋舞厅、PUB、人妖秀、艺妓舞台……每晚都在这里大张旗鼓。流连其中的人也放纵自己狂欢寻乐。新宿,宛若脱离社会伦常之地。
保时捷跑车在毫不起眼的窄巷中停下,东王天尧威严冷峻的下车,随着‘虹●舞’招牌的指引,他在一间简陋的日式平宅前停下,举手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一位身穿红色传统日本和服的妈妈桑立刻尖叫:“东王大爷!好久不见!快快!快快!请入内,你这位”日本国王“,欢迎光临——”
“红子嬷嬷,真是好久不见了。”天尧低头在石本红子的面颊上宠爱地亲吻了一下,随即转身入内。
大厅内映入眼帘的是个平实的舞台,既不豪华也不夸饰,舞台下,大约有两百个位子。几乎坐无虚席。但出乎意料地,室内却安静无声,在座的每个人被舞台上的舞者那举手投足的舞姿,给吸去了魂魄。
这里,是一个日本传统艺妓的舞台,这些艺妓皆多才多艺,弹琴、吹萧、跳舞、演奏……几乎是十项全能,往往她们所表演的传统舞艺,都使台下的观众屏息观赏,直到终场,接着掌声如雷,“安可”声不断。
石本红子便是这舞台的负贵人。东王天尧因个人的“癖好”,使他迷恋于日本艺妓,无法自拔。他是这儿的常客,也与红子嬷嬷结为好友。
东王天尧才一步入室内,立即就被舞台上的表演者吸引住了。他一边遥望舞台,一边低声问红子嬷嬷:“现在,这些艺妓在表演什么?”
“扇子舞。”红子解释道。“这也是日本传统舞之一。你注意看,这出舞台剧从头到尾,舞者不发一语,没有说话声没有音乐,所有的表演动作,全以扇子表示,也只有扇子舞动的声音,欸!这可是舞蹈最高的意境呢!若你能融入其中,你与这些舞者便是”同心“了。”
红子此刻恍若见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景象,她略带感伤的回忆。“天尧,我彷佛又见到了你的母亲,当年,她是‘虹●舞’的名艺妓呢!我与她是同窗好友、生死之交。只有她,才使‘虹●舞’熠熠发光,名声大噪。那时,她最擅长的便是扇子舞——”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天尧安慰地搂搂红子嬷嬷的肩。“我懂。可惜我母亲的下场是个悲剧。我爸爸风流倜傥,放浪成性,娶了四个老婆。对于西方女人而言,或许较能释怀,但我妈妈是日本人,是名副其实的东方女性,自然无法接受我父亲对她的不贞。她很爱我爸爸,也因此,她内心煎熬不已。”天尧伤神道。“况且,她又是艺妓,我奶奶根本瞧不起她,中国人常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妈妈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在我爸死之后,那时我才三岁,她想带我离开东王家,不过,却被我奶奶阻止了,奶奶留下我,却无情的赶她出门——”
红子的泪水汩汩流下。“你母亲无家可归,只好再回到‘虹●舞’做艺妓舞者,只是,一个人若是活在绝望之中,肉体也会随着心灵一块儿死去,所以,不到三年,她就……”红子嬷嬷泣不成声。
天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很早以前,他就告诉自己:眼泪是奢侈的玩意。他只要学会薄情寡义与寻欢作乐就够了。他习惯性的露出嘲弄的笑容。“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与奶奶吵翻天,离家出走,执意要到日本、要待在新宿的原因,因为,新宿有‘虹●舞’——”
天尧搂住石本红子。“‘虹●舞’有你,在这里看到你,我能强烈感觉到我母亲的影子——”他吐露心声。
红子悲恸的点头。“天尧,日本人都认为,艺妓的下场——”
“别说了,嬷嬷!”天尧挥挥手,岔开话题道:“扇子舞?我来日本这么久,在你这儿,从来没见艺妓们跳过——”他转移注意力,试图略去无法释怀的忧思。
“它本来已绝迹了。”红子仰望舞台说道。“自从你母亲去世后,‘虹●舞’再也没人能跳”扇子舞“了,不过,时代求新求变嘛!”红子感慨地说道。“谁知道现代人会突然重视快绝迹的产物呢?这年头,越古老的玩意就越赚钱——”
她接下来的话,东王天尧似乎充耳不闻,他只是愣愣的望着舞台上的艺妓。她——穿着厚重的和服,头发绾起,脸庞涂满厚厚的白粉,嘴唇是鲜红色的樱桃小唇。当然,这是日本传统舞蹈表演者的装扮。观众通常无法见到舞者的真面目,就好像中国传统的花脸,脸上涂得五颜六色,你哪会知道谁是谁?看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