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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这么绝对,伯洛戈,”瑟雷并不生气,而是解释道,“有那么一位,我是付出过真心的。”
“然后呢?”
“然后她背叛了我,选择走到阳光下,变成一团灰烬,留我一个人享受永恒的孤独。”
瑟雷少见地袒露了自己的情绪,可能是酒精真的麻痹了他的心智,也可能他的理智真的岌岌可危了。
伯洛戈冰冷地评价道,“不错的报复,对于你而言。”
瑟雷依旧没有愤怒,而是笑着点头,自问自答道,“也是,做过那么多恶事,能有善报就见鬼了。”
“哪一位!”
瑟雷忽然高声道。
犹豫了片刻,丘奇缓缓地举起手,顺势还拉着帕尔默一起。
瑟雷向着两人举杯,“恭喜你们二位!”
“他没理解错吧?”
“我猜没有。”
丘奇与帕尔默窃窃私语着,伯洛戈则动身走向吧台,坐在醉醺醺的瑟雷旁。
“怎么了?伯洛戈,又要来讥讽我了吗?你知道这没用的。”瑟雷趴在吧台上,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自然知道,言语对于你这种没有羞耻心的人而言是无用的,”伯洛戈坐姿笔挺,和跟烂泥一样的瑟雷完全不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准备晋升守垒者了。”
“哦?还不错。”
“然后我就会踏入战场,去处理夜族的事,把他们从阴影里拖出来,暴晒在太阳下,全部烧成灰。”伯洛戈面无表情地说道。
“恩恩嗯,最好是正午时处刑,正午的阳光最为炽热,一些血统低劣的夜族,会在几秒内被烧成灰。”在处刑夜族这方面,瑟雷是位专家。
这次伯洛戈沉默了一阵,许久后他才再度开口,“瑟雷,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好的很啊。”
瑟雷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只是周期性的焦虑而已,过几天就好了,这是不死者们的通病,毕竟我们要活那么久呢。”
伯洛戈以无比严肃的口吻追问着,“不,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这次换瑟雷沉默了,他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澈,对于一位夜族领主而言,想要从酒精的束缚里挣脱,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我只是在承受代价而已,伯洛戈,不死并非恩赐,而是一种诅咒,漫长的生命会磨灭你的所有情感,再也没有什么是珍贵的,再也没有什么是可以触动你心弦的。”
瑟雷说起当初曾对伯洛戈说过的话,“真羡慕你,你还年轻。”
很显然,这次谈话又是不欢而散了。
瑟雷瘫在吧台上,像是睡死了过去,博德站在一旁,清理着地面的水渍与呕吐物,薇儿和其他人畅聊着,拷打着丘奇,询问着他和阿菲亚的故事,然后他们感叹着,没想到看起来最不可能和其他人产生联系的丘奇,会走的比所有人都快。
临近午夜时分,大家离开了不死者俱乐部,近期处于非常时期,每个人都有工作要做,大家不能肆意地放纵。
临走前,伯洛戈打量了一眼瑟雷那落魄的背影,一言不发地离开。
“你觉得瑟雷到底是怎么了?”帕尔默和伯洛戈并肩同行。
伯洛戈说,“没什么,只是他本性难改。”
“什么本性?浪荡公子哥吗?”
“不,是胆小鬼。”
伯洛戈的声音严厉,“不敢直视自己命运的胆小鬼。”
狂欢散去,不死者俱乐部再度变得安静起来,瑟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随着夜族的再次活跃,许多糟糕的记忆也被瑟雷回忆了起来,但比这些更糟的是,关于爱莎的回忆。
每到深夜,瑟雷一闭上双眼就能看到爱莎的身影,看到她向自己微笑,向自己伸出手……
回忆折磨着瑟雷,令他痛苦不已。
苦痛间,他想起某个曾爱过自己的人所说的话,“时间会令你我情感变质,由爱生恨,彼此憎恶。”
有那么一瞬间,瑟雷觉得自己憎恶着爱莎,憎恶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她,又为什么如此爱她,更憎恨她为什么要独自死去,好留瑟雷一个人陷入回忆的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