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殷刃纠结了一下,又犯了自己不会拒绝人的毛病了。
……反正只是抱一下的话,应该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两人拥抱,白盛忻侧过脸来,唇悄悄地从他的耳边擦过,在旁边的人看来,就像是一个暧昧的擦耳吻。
“其实,我也是有点喜欢阿刃的啊。”白盛忻软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订婚的话,也许会和阿刃你在一起吧?”
()殷刃却没仔细听他说的话。()
他抬起眼来,就看见楼谏撑着一把伞,站在不远处的木桥上面冷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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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一下子就冷了。
殷刃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哥对着他露出那么厌恶的目光。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道道的冰刺,戳透了他的身体。
殷刃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
“哥。”
他不由得喊出了声,推开白盛忻的手臂跑入了浓重的雨帘之中。
雨水将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脸上生生地疼。
他跑上了木桥,想要对着对方解释些什么,却看见楼谏一步步地缓慢但是坚定地向着后面退去。
“其实我刚才……那个……”他急匆匆地开口。
两人在窄窄的木桥上快速对视了一眼,一个往前,一个后退,明明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但是殷刃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如此遥远过。
殷刃快走几步,嘴唇嗫嚅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滚开。”
楼谏用伞尖抵在他的胸口,于是殷刃再也没法靠更近了。
他哥的脸色此时已经苍白得完全失去了血色,殷刃注意到他的手正在不自知地流着血。
他刚刚把手上伞的伞骨折断了,此时一滴滴的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流淌,被雨水冲淡成为淡淡的红。
“哥你受伤了……你伤口要赶紧包扎处理一下。”
殷刃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那可是他哥平时最宝贵的,用来画画的左手。
他曾经教过他,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能弄伤自己的手的,可是,可是……
殷刃焦躁不安地想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像是看见了主人受伤的幼犬,但是却被制止了。
“别过来。”
楼谏冷笑起来,话语如刀,一刀直直戳进殷刃的肺腑。
“——谁是你哥啊?”
他用那只带血的手在脸上抹了一下,薄薄的眼皮下面洇了一道深色的折痕,冷冷淡淡地冲着他瞥过来。
楼谏此时就如同某种锋利又脆弱的兵器,只要稍微接触,就会两败俱伤,从被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体中都流出恶毒腐烂的脓血来。
“殷刃,你真让我恶心。”他一字一顿地说。
殷刃愣愣站在原地,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楼谏快步走进了更深的不可见的雨幕之中。
他走得干净利落,甚至没有回一次头。
地上的鲜血很快也被大雨冲刷干净,水迹遮盖了一切,宛如从来都没有人来过这里。
殷刃站在雨里,整颗心都像是被浸入到了冰水里。
捡起楼谏刚刚丢掉的那把伞,他蹲下身子,握住散开的还带着血的破烂伞骨,一点点收拢。眼圈慢慢红了,殷刃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在抖,痛得像是被生生抽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