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昀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返校这天晚上,他的烧就已经退得差不多了。傍晚时分,他神清气爽地收拾行李,恰好瞥见沙发上齐致放在那里的外套,很自然地把它拎起来——它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班长惯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他顺手就把这件外套穿上了。
魏昀这件外套的确是压箱底很久了,没人见魏昀穿过,大家都以为那是班长的新外套。所以此举让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着实疑惑——
“昀哥,”王永乾眨着迷茫的小眼睛,挠挠头不解道,“你为什么要穿班长的新外套?”
“这是我的。”魏昀留下这一句话,潇潇洒洒地出门打水了。
“啊?”王永乾仔细琢磨了一番,“他俩有两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王永乾才恍惚地道,“——什么玩意儿?情侣装?”
其实周末这两天,王永乾一直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昀哥和班长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早已在他心中隐隐形成,困扰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于是星期一这天的体育课,他专门找来各大知名分析师,聚集在一张长椅上,一起分享他的疑惑:
“你们不觉得,班长和昀哥的关系,”王永乾斟酌了一下语句,却怎么也形容不出来,干脆笼统地说,“怪怪的吗?”
“有吗?”张立垣歪头思索了一下,很诚实地说,“没有啊。”
“你不专业,”王永乾摇摇头,拍了拍隔壁的傅卓阳,“你说。”
傅卓阳一双真诚的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不觉得啊。”
“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生哲学命题讨论——”罗正浩捞起地上的篮球,“走了走了我们去打球吧。”
王永乾有些着急,用力把罗正浩拽回来按在座位上,“你们想想,之前我问昀哥,班长是不是有女朋友了,然后昀哥就和班长牵手了?!”
“嗯,然后呢?”张立垣问。
“这有什么问题吗?”傅卓阳认真地说,“乾,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扮演你女朋友,手随便你牵。口红,就不用送了,一双AJ就可以了。”
罗正浩说得更过分:“乾乾,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扮演你冷战中的女朋友,微信不回,电话不接,基本失联,当然,如果你用一双AJ哄我,手随便你牵。”
“……我的爱要留给小姐姐。”王永乾白他俩一眼,随即正襟危坐,“你们看昀哥今天穿的外套,不觉得眼熟吗?”
“好像是有点……”罗正浩摩挲着下巴,突然想起班长上周好像也是这么穿的,“卧槽,也许他们是,资源共享?”
“而且,”王永乾朝罗正浩抛去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沉声说道,“上星期班长可能是不舒服,结果昀哥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就拿着班长的水瓶溜出去了?!”
“咦,我依稀记得他们以前没那么熟的啊……?”张立垣一语道破天机,“什么时候发展成这样了?”
“而且据我观察,班长对昀哥是特殊的,比如每一个叫班长起床的人最后都死得很惨,”王永乾揽着傅卓阳的肩膀,低声说道,“而昀哥居然活到了现在!”
王永乾显然不知道曾经自己半夜那句震耳欲聋的“sin!cos!”,让他差点死在了十几岁的大好年华。
傅卓阳满脸“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不是,我们不也……”
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王永乾当天就做了个实验。
“班长,”王永乾走到齐致面前,故意用一种哀怨的语气说,“我好冷。”
齐致头也没抬:“冷就多穿点。”
为了避免偶然性,罗正浩也来掺和了一脚。他故意在齐致面前绕来绕去,一边绕一边很浮夸地用手搓自己的肩膀,“嘶,好冷,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