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快十二月份了但是洛河水依旧没有结冰,相比于去年十月底就河水就结了冰,今年一直到快十二月份气温度都还很高。
这种气候今年估计是不会像去年一样冻死一大片,但是明年的粮食就很难保证丰收了,最起码虫灾是少不了的。
铁营的辅兵在洛水上搭建了三个浮桥,其中两边的浮桥是流民通行,中间的浮桥是铁营的士兵通行。
由于是过浮桥所以王铁是下马过桥的,走在这一晃一晃的浮桥上面,王铁看着这些流民心中是思绪万千心情很是复杂。
明知道是让他们去送死,而且还是无意义的送死,可王铁也不得不这么做!
王铁走到浮桥对岸之后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身边王小靖一句话:“小靖啊,你信不信人有来生?!”
这个年代的人都很迷信,王小靖想都没有下意识了回了句:“掌盘子,人死之后都要投胎转世的,来生是肯定会有的。”
“那咱们这些人下辈子该上哪里去呢?!”
王铁这句话直接把王小靖给整哑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天开会的时候王小靖也在,所以王小靖知道王铁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
但王小靖还是勉强了挤出几句来宽慰王铁:“掌盘子,属下也知道您心里在想的什么,可如今这个世道咱们这些人也没办法,谁不想当好人呢?!谁生下来就是恶人呢?!”
“再说了,把咱们这些人逼成这样的还不是大明朝那些贪官污吏,我们也是被逼的,他们要怪也只能怪生在大明朝,活在这群贪官污吏的治下!”
听到王小靖这话后王铁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替我准备一些香蜡纸炮吧!”
“遵命!”
。。。
鄜州城,西门外。
铁营带着流民抵达鄜州城西门外后在距离城墙两里处摆开阵势并开掘壕沟,为什么两里外呢?!
主要是徐安告诉王铁说鄜州城上有四百多斤重的大型弗朗机炮十几门,这种大炮最大射程能达到一里多,有效射程约300步。
为了保险起见所以在两地里外摆阵,否则离的太近官军一轮炮击就将铁营的阵型给轰乱,到时候官军趁机杀出城外铁营必将大败。
掘壕沟的作用第一是防止城内官军突袭,第二则是挖出来的土用于填护城河。
此时的鄜州城西门城门楼子上站着三个人,两个穿着青色官袍一人穿着一件红色布面甲外套一件锁子甲。
这两个青色官袍的文官分别是五品的延安兵备道佥事郭应响和鄜州知州,另外那个穿着红甲的将官则是鄜州守备,不过这个鄜州守备不是去年构陷徐安的那个。
郭应响是在九月初的时候由延绥巡抚专门派到鄜州这来的,鄜州作为延安府南部咽喉要道自然是要一个高等级的文官镇守。所以他这个五品的兵备佥事就被派到这里来了。
看着下面旗帜鲜明排兵布阵整齐有序一群贼寇,作为负责军务的文官郭应响一眼就瞧出来这是一群悍匪!绝非那些刚刚造反的小毛贼可以比的。
于是郭应响向鄜州知州问道:“李知州,你对这个铁贼有多少了解?!我记得这个铁贼当初好像就是在中部县造的反吧?!”
这个鄜州知州也是今年刚刚提拔上来的,前任鄜州知州和鄜州守备都托王铁的福,因为丢失城池于去年地双双免职,所以这位才能从县令的位置爬上来。
鄜州知州听道上官的话后想了想回答道:“郭佥事有所不知,下官那时还在庆阳府当知县呢,所以对这个铁贼了解不多。”
“不过这个铁贼能够攻陷中部又杀洛川知县,在去年九月又陷宜川,可见此贼之实力不可小觑!”
郭应响见问知州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准备问鄜州守备,正当郭应响要发问的时候,鄜州守备趴在城墙垛口上面指着前方喊道:“郭大人、李大人,贼寇要攻城了!”
两人听后赶紧走近一些趴到垛口上看,只见一群流民分成好几拨扛着麻袋往鄜州城墙这边走来,在这群流民的后面还有流寇的马贼跟在后面督促着流民前进。
郭应响见状赶紧命令鄜州守备道:“周守备!赶紧下令开炮!给我把这群贼寇给我轰走!”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