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过,这样的老人沧桑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脆弱。
皆因,他的时日真的无多矣。
“有方法吗?要不,我去求太易先生去?”我焦虑的说道。
“有意义吗?”老高头笑着看着江水,手轻轻的扶着垂柳树干说着。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
老高头对我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人各有命。我活了这么久已经知足了。不能和相爱的人携手相扶到老,我已经满心愧疚,这次我会回苗寨。分开了那么多年,死了总是要葬在一起。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延请名医也许有用呢?”我不甘心的问道。
“你高奶奶就是最好的医生,没有人告诉过你,作为蛊婆有蛊王护身一辈子都不会生病吗?只有死期将至身体才会急速衰败。”
“要告诉叶一吗?”我问道。
“先别告诉他了,让他安心跟太素真人学艺吧。如果以后他回来,有心的话,就来给我的坟前上一炷香,如果他还补原谅我,那就……让他好好照顾高妮儿。也算是我最后的心愿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能做到吧?”
我点点头:“好,我会做到的。”
“呵呵,那就好,走吧,我们回去了。”老高头转身回走。
我却心里反复琢磨,不停的颠簸。就这样我就有了产业了?而且还是遗产,这算什么?老高头不想让这个店铺栓住高妮儿一辈子,而叶一又绝对不会接手这间店铺。
而老高头经营了几近二十年的声誉,将周围几个城市的销售网络都铺垫到了成熟。而后呢?作为叶一最好的兄弟,又是干亲,老高头这是侧重的将这份责任和产业压在我的肩上,不外乎知道了是我之后,叶一会尽心尽力的来帮我。
“过两天,你抽个时间过来。我带你见见一些人。”老高头在进门之前驻足对我说到。
我说:“好,那我过两天再过来。”
站在门外,高妮儿迎了过来。
而我则对她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车子。
高妮儿对我甜甜一笑,无声地用嘴型说了一句:“谢谢。”
折腾了一个上午,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我翻出电话给文怡打过去,问问她还在金刚寺没有。
得到都在那里的时候,我也懒得自己一个人回家,打转方向盘直奔金刚寺,主要是我心里还压着老高头的嘱托。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去咨询一下太易先生。
到了金刚寺,先去见了太易先生,而后想要拜会其他的长辈,太易先生却告诉我他们现在不能见我。
我了然的笑了笑,然后,脸色变得沉重,将老高头说的事情说给了太易先生。
听完我说的,先生笑道:“杨光,你的天赋不是最好的。但是你对心,却是最适合的。是不是很奇怪?”
我说道:“先生,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太易先生道:“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学艺,而唯有你没有被我召唤在身边么?”
我摇摇头说道:“请先生指点。”
太易先生笑道:“皆因你和我们不同了。你的体内有了三种力量,而这些力量相互融合,到底会给你怎么样的未来,完全超过出我们的预测。是以吾等几道友商议一番,决定让你来决定你的未来。”
我好奇道:“我来决定?那自然是先生教我什么,我则会认真学习的。”
太易先生摇头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你体内只有道家根基,注定因为年岁关系,到老也只能略有小成。但是,现在则不然,我之前有与你说过,为师将利用阴阳交泰的方式,将你体内的道根、佛性、妖气融合在一起,这些力量就是成就你未来之路的根基。但是也是这样,三种体系不同的力量柔和后,到底会产生怎样的变化,连我们都说不清楚。唯有让你自己去开发,去掌控,我们教你的只能是外道术法,而不再是道法、佛法。明白吗?”
我若有所思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很特殊,学什么都不合适,不如自己开辟自己的路,未来到底成就如何,全看我自己了?”
太易先生点点头,说道:“是啊,未来成就如何,却要你自己去走了。你可愿意?为师能说的便止于此,当然你若愿意与我学道法,我也可以倾囊相授,可毕竟是走了前人之路,如何能破开荆棘,成就道果?你的悟性未必能参悟那天地道理,就如同你与为师说高道友一事,他已经看破了生死,而你还桎梏在生死之内,跳不出去。有怎知,这死亡不是另一种的开始。莫要忘了你也游历过十八层地狱,那可不是完全虚幻的场景,而是在另一个纬度,空间中内真实存在的。”
“可是先生,高老身上的蛊真的解不开吗?”
太易先生摇摇头,说道:“苗疆蛊文化博大精深,你也曾与那上古神灵直对过,那残存之力,几千年之后依旧可以影响一方天地,它所传授的东西,与道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不过在于方向,道法走那超脱自然之道,追求与天地相和,最终登云成仙。而苗疆蛊术却是为杀伐、理疗所用,更注重实际所用。根本上无法分出高低,我想除了蛊王之外能够让人束手无策的只有负心蛊和夫妻同心连命蛊两种了。而高道友年轻时自愿附上此蛊,就有了于深爱之人同生共死的信念,而也许,这是也是他这些年来的信仰。你又何必去推到他的信仰呢?”
我默默地想要去努力理解太易先生的话,可是在这种简单的语言中,却又很多道理,让我一时之间难以去完全理顺的清楚。
太易先生笑着看着我,并没有急着问我问题。任凭我在这里皱着眉头。
老高头去选择了自己认为的路,并且为此付出了大好的青春,孤独的晚年,让自己的子女送死在那迷岭之中,甚至一双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