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有所不知,按六扇门的规定,这案子一结,我等须按时回京城销假,恐怕要辜负陆大人的一番好意了,”
陆绎手指敲了几下桌子,“无妨,交给我,此事你不可透漏给任何人,包括杨捕头,明日当面再说就好,”
杨岳再三谢过,退了出来。
“大人,可是要我传信回京城?”
“恩,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自会在京城安排好一切,”
“是!卑职这就去办!”
当晚陆绎接到京城密道传来的讯息,十万两修河款不翼而飞,皇上命他全权接手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陆绎正愁缺个由头,这时机便有了。
第二日,陆绎先是以此为由留下三人配合自己办案,又趁机提及请沈密为杨程万诊治腿伤之事。杨程万本想推却,杨岳在一旁不断规劝,袁今夏也觉得这是好事,便也极力规劝,杨程万便应了。
袁今夏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瞧了瞧陆绎,心道,“这陆大人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当初的印象越来越模糊,现在看他反而越来越顺眼了,”
陆绎见袁今夏这样瞧着自己,嘴角抿了些许笑意,却假装不见,将头侧了侧。
袁今夏拱手行礼道,“多谢陆大人为师父诊治腿伤,”
陆绎调侃道,“以后你安分一些,便是谢我了,”
众人听罢,皆面上一笑。袁今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跟着笑了起来。
当日,沈密约定隔日便为杨程万打断了重新接骨,告知杨程万一些须注意的事,回去做好准备。
袁今夏和杨岳将杨程万送回驿馆的房间。
杨岳不停地絮叨着,嘱咐着,祈祷着,这份孝心杨程万自是懂的,只是一直听着杨岳的碎碎念也不免有些烦了,正要开口说话。袁今夏便先说道,“哎呀,大杨,沈大夫都说了,有十分的把握,你还担心什么?你这样絮絮叨叨有半个时辰了,别说师父了,我都听得耳朵起浆子了,”
杨岳脸一红,憨厚地笑了笑,“听闻能将爹的腿伤治好,我一时激动,有些控制不住,”
袁今夏冲杨岳使了个眼色,“大杨,让师父歇一歇,我们出去吧,”
杨岳点点头,两人走了出来。
袁今夏拽着杨岳走到驿馆后院,小声说道,“大杨,师父腿伤能治好这是头等的大事,可是还有一事,陆大人虽是好意,向六扇门给师父请了半年的假,但咱们六扇门可是有规定,请假超出一月不仅不发薪水,还要倒扣银子的,你忘了?”
杨岳一听,也皱了皱眉,“是啊,我怎么把这岔儿给忘了?不过,今夏,爹若是能将腿治好,就算倾家荡产也值得,不就是扣几个月银子吗?认了,大不了回去我多接几个案子,多挣些赏银,”
袁今夏“啪”地拍了杨岳胳膊一下,“就你,多接几个案子,你破得了吗?怎的这时候你就把我忘了?你爹可是我的师父,师父待我如同女儿,我怎么会不管师父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杨岳也不跟袁今夏多客气,“以后多接案子,我挣的赏银若是够了,你的那份便先攒起来,”
陆绎带着岑福走向后院,打算练一会功夫,恰巧听见两人的对话。
岑福看了看陆绎,陆绎假装不经意,说了句,“走,去吃饭,”
杨程万虽遭受再次断骨之痛,却也将多年的顽疾祛除了,只须好好养上一阵便可痊愈了。沈密的医术当真神奇。袁今夏和杨岳围着杨程万,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尤其袁今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陆绎见三人高兴的样子,便说道,“我已修书回京城,将杨捕头借调至锦衣卫,半年之期,当然,你们两人也会一同借调,”
袁今夏不明白陆绎的意思,但她隐约猜得出来,师父对锦衣卫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便问道,“办案便办案,却为何要将师父借调至锦衣卫?”
陆绎只说了句,“借调至锦衣卫,便不用再受六扇门的规矩束缚,也可好好休养,”
袁今夏何等聪明,一听便明白了。看了看杨程万,又看了看陆绎,笑道,“卑职谢过大人,今后卑职定当尽心竭力辅助大人破案,愿效犬马之劳,”
陆绎等的就是这句话,心里不禁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