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司仪在喊出下一组登台的三人时,竟然是袁今夏、上官曦和淳于敏。
袁今夏和上官曦挽着手。淳于敏则是一脸地不屑,先选择了刺绣、绘画和书法。袁今夏说道,“上官姐姐,你意下如何?我怎样都可以,反正都不会,嘻嘻……”
“今夏,这两项咱们就和她一样,刺绣、绘画,后面你来弹琴我来舞剑,”
“好!”
三人的第一项比拼是刺绣,淳于敏从小便学习女红,自是精通,上官曦也熟练得很,唯有袁今夏,拿起绣花针,一时之间犹豫不决,“我要绣点什么呢?”伸着脖子左边看了看,右边瞧了瞧,见两人一个绣并蒂莲,一个绣牡丹,眼珠一转,“有了,我要绣一朵荷花,”想罢瞟了陆绎一眼,才开始动手绣了起来。
可这支绣花针却十分不听她的使唤,眼见着上官曦和淳于敏已接近尾声,那燃香也快到尽头,袁今夏一着急,针便刺到了手,疼地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抬眼向陆绎看去。
陆绎见状,知晓那根绣花针也伤不到什么,又因着事前答应小丫头不能笑话她,便挑了挑眉,强忍着笑。
上官曦发觉,小声询问道,“今夏,是扎到了么?”
“姐姐,好疼,”袁今夏小声嘟囔道,又将手指伸出去给上官曦看。
那司仪倒是很讲规矩,见状便走过来说道,“两位姑娘抓紧吧,这香也快燃尽了,咱们就要进行下一项了,”
袁今夏索性摆烂,“唰唰唰~”急速穿针引线,又拿起剪子“啪”的剪断,得意洋洋地看了一会儿,又向台下的陆绎瞟去,悄悄举起来,冲陆绎晃了晃,还挑了挑眉。
陆绎眯眼看去,那绣的是……歪歪扭扭,不甚清晰。袁今夏又晃了晃,然后放下,将两只手掌根部合在一起,手指弯弯半包着。陆绎一下子便明白了,微微笑了一下,想起那日自己见到她时说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心里不禁一喜,“她绣的是荷花,她记得我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第二项比拼是绘画。袁今夏在六扇门倒是经常见画师画像,不过那画的都是嫌犯,自己却不擅长,一筹莫展,只好一再地蘸墨,眼见着上官曦已快画成形,便欠过身看去,“哇,姐姐绣的是牡丹,画的也是牡丹,栩栩如生,真是好看,”边夸边将自己的笔在上官曦的砚台里蘸了一下,“姐姐,借你的墨用一用,我也能灵光乍现,嘻嘻……”
陆绎在台下见小丫头举动,实在忍俊不禁,抬手将扇子遮住口鼻,暗暗笑了几回,才又放下。
“姐姐画的是花儿,我可不会,那我便……画人,对,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那画师画得,我就画不得?不就是画个人么?”袁今夏向台下瞄了一眼,见陆绎正端起茶杯,杨岳专注地看着上官曦,谢宵正四处望着,便掩嘴偷偷笑了起来,“这不是现成的模子么?对,就画他们三个,”
袁今夏提起笔,刷刷点点,一气呵成,竟比上官曦和淳于敏还率先完成了绘画,两手“啪”地一声再摊开,那样子甚是傲娇,又举起来喜滋滋地看着,“啧啧啧”了几声,自言自语道,“袁今夏啊袁今夏,你也不差嘛,这画得……”抬眼偷瞄向陆绎,见陆绎正盯着自己,便缩了一下脖子,用纸帛遮住自己的脸,偷偷笑起来,险些岔了气儿。
半晌,才又露出脑袋,发现陆绎还在盯着自己,便轻轻“咳”了一声,心道,“不知大人看后会怎样?”便将纸帛翻转过来,冲陆绎挑了挑眉。
陆绎打眼一看,倒真是惊着了,险些将桌上的杯子碰翻。“这个淘气的丫头,这画得是他么?若说是杨岳和谢宵,他倒是认同的,”只见那纸帛上画着三个所谓的人,虽然胳膊腿是线条,脑袋、眼耳口鼻是圆圈,但行为举止却画出了精髓,中间一人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显然是他,一左一右呆若木鸡的是杨岳,目光呆滞的是谢宵。
袁今夏见陆绎看懂了,更加得意起来,心道,“还是大人懂我,我只是这么随意一画,都认得出来,了不起,聪明,”偷偷冲陆绎挑了挑大拇指,陆绎无奈,想笑又不能笑,强忍着不适,用扇子冲小丫头轻轻点了一下。
第三项比拼,淳于敏选择的是书法,静静地在一旁写起来。袁今夏见人搬来了箜篌,端正坐好,便冲上官曦点了点头,一首《桃夭》缓缓弹来,上官曦执剑舞将起来,白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琴声,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宛如游龙。
陆绎看着台上的袁今夏,想起潇湘阁第一次听她弹《桃夭》的情景,不由得痴了。
袁今夏眼见着上官曦衣袂飘飘,更加用心弹奏起来,转眼瞧见台下的陆绎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不由得一愣,“大人这眼神,似曾相识?只是那日他眼神中疑惑和不解更多些,而今日似乎全是赞赏和痴迷,”
直到一曲作罢,袁今夏与陆绎依旧遥遥相望,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