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彻云霄,紧接着一个须眉白胡,身着白色僧袍的老和尚盘坐在佛钟之上。
“善哉善哉!”老和尚再次低诵道。
佛钟发出刺眼的佛光,逼退了陈文杏和孟兴林。
待佛光散尽。
佛钟消失。
老和尚并没有站在慈怀的身旁,却出现在孟怀的身旁,同时将手轻轻地放在孟怀的腹部。
孟兴林见状目眦欲裂,大声道:“老秃驴,你他妈的要干什么?”
老和尚低声道:“阿弥陀佛。孟施主如此气愤,不正是认为孟小施主的伤无法医治吗?”
孟兴林稳了稳心神,道:“你能治医治好他?”
老和尚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只能先稳住孟小施主的伤势,待明日孟施主寻得所需药材后,静养些时日方可痊愈。”
孟兴林思考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定似得,迈步走到孟怀身旁向老和尚说道:“我在孟家恭候大师到来。”说罢抱起地上的孟怀向山下而去。
老和尚见孟兴林父子离去后,这才来到慈怀身旁说道:“让你下山历练,是为了打磨你的心性,谁曾想你现在比在山上还要暴烈不堪。”
早已筋疲力竭的慈怀,强行提上一口气回道:“师叔伯,弟子知错了!”
老和尚是大佛寺现任住持普难的师叔,后堂普善的师父。要知道普难闭关让慈怀代掌大佛寺时,虽说是慈怀代掌但很多事情其实是慈怀与后堂普善共同决定。
陈文杏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此刻就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二人。
“还能起身?”老和尚问道。
慈怀挣扎着站起身,道:“弟子可以。”
“下山吧!”
话音落,陈文杏却闪身拦在二人身前,虽未说半个字,但这行动足以表明一切。
老和尚见状笑了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沙弥老衲要下山,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你可以走,但他不行。”陈文杏说道,说着便刀指慈怀。
老和尚继续说道:“你们二人先前的对话老衲全都听到了。他在哄骗与你,目的就是要同你死战到底。
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他却犯了戒,待他日回到山门后,老衲定会惩戒于他。望小沙弥放心。”
陈文杏说道:“小僧不是赌徒,更不敢用翠姨去赌。你说他犯戒说谎,难道你不会帮着他一起说谎吗?
小僧也曾到过大佛寺,你们大佛寺内的僧侣是如何做事的,更是如何勾结外人做出伤天害理,残害少女等众多事情的。此间种种小僧也都略有经历。”
“阿弥陀佛!”老和尚轻诵一声佛号,随后脸色一沉,厉声道:“老衲不知你这小沙弥与我这慈怀徒孙有何过节,但你若再敢出言污蔑大佛寺,就别怪老衲辣手除魔。”
陈文杏嘴角露出笑容,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刻发笑,“好一个辣手除魔,小僧今日受益匪浅。”
刀入鞘,陈文杏双手合十退至一旁,虔诚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朱红色的大门仅剩门框还矗立在地上,南面的院墙彻底化为齑粉,院中的石板地碎裂成块、铜鼎树木也化为泡影,大殿亦倒塌了大半。
陈文杏跪在佛像前,轻声地诵着佛经,而他的周身却萦绕着两股灵气,一股是圣洁的佛光生气,而另一股却是紫黑色的死气。
两股灵气在陈文杏的周身抗衡,缠绕,最后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也就在这个平衡达成的瞬间,陈文杏的身子一软倒在了蒲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