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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救、逃（上）

战斗虽不算精彩，却也算是紧凑，双方各有攻守却发现谁也奈何不了谁之后，就不再出手，只是相互冷冷对望着，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事实上，徐清凡本来就不想与凤清天交手。他能想象出凤清天现在的实力，更了解自己的实力，他和凤清天都达到了那种实力远超普通金丹期修士，除了大乘期宗师之外就无人可制的程度，正因为这样，彼此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事实证明，徐清凡之前的看法是正确的。

但之前凤清天却并不相信这点，再加上徐清凡知道了“甲子洞”的事情，他却是必须要将徐清凡留在这里。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像徐清凡最初告诉他的那样，他们两个谁也没办法将另一个人杀死。

虽然凤清天除了《炼狱诀》之外还有一套更厉害的功法没有施展，虽然徐清凡没有出动两具分身，没有施展可瞬间将他的实力提升三倍的“三身合一”之术，甚至连小黑也没有出动。但高手相争，管中窥豹，一攻一守之后，双方都已经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都知道刚才的战斗看似威势浩大，但双方都没有施展全力，这场战斗再持续下去，只有两个结果，或者浪费时间，或者两败俱伤，这两点都不是两人愿意看到的。所以凤清天虽然不甘愿，但还是和徐清凡一起停止了攻击。

当然，凤清天并不知道徐清凡有一名弟子是穷奇世家后人，并且有一块和他一样的灵位的事情，否则凤清天哪怕拼得两败俱伤，也绝不会让徐清凡活着离开此地。

凤清天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徐清凡，眼神一时有些复杂。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和徐清凡第一次交手的事情，那还是两百年前，九华门内大比的时候，那时徐清凡虽然拼尽全力，却依然无法对他造成丝毫威胁，战斗过后，凤清天甚至连衣衫都没有被徐清凡碰一下。

第二次交手则是他叛离九华之前，那时的徐清凡虽然依然不如他，但却已然有了可与他相抗衡的实力，交手时很是给他制造了不少麻烦。最后他虽然胜了，代价一场纠缠了他七八年的内伤，只能算是惨胜。

而这一次，不知不觉间，又是百年时间过去了，凤清天总觉得自己加入“冥”组织之后，实力提升的速度远超之前，原以为已经将徐清凡之流远远地抛在了后面。却没想到徐清凡在这些年来进步更快，虽然有仗着手中法器灵宝克制他功法的便宜，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在这一刻，却已然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这还是那个资质低下从来没有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徐清凡吗？一时间，凤清天心中突然浮现了浓浓的怨恨之意，并非怨恨徐清凡，而是怨恨他自己。

“连一个徐清凡都斗不过，将来又如何去找九华和张虚圣报仇？仇恨有多强，欲望有多强，实力就会变得有多强。难道我的仇恨，我的欲望还不够强盛吗？”

凤清天双眼盯着徐清凡，眼神却是变得飘忽，接着渐渐地又变得狰狞，俊美的面容在这一刻竟然微微扭曲了起来。

但片刻之后，凤清天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甲子洞”，眼神和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阴沉。

“我手中还有神兽世家的秘密力量，只要等到我彻底将它掌握的那一刻……”

凤清天暗暗想着，心中却又恢复了平静，隐隐间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快意。

另一边，徐清凡也在盯着凤清天，眼神也是一片复杂。

当徐清凡发现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之后，有时也会下意识地将自己与凤清天、金清寒这般天纵奇才比较。今日相斗的结果，早已在他的意料当中。

平时不觉得，但直到今日与凤清天相斗之后，徐清凡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变得如此之强了。

自己变了，但眼前的对手变化却是更大。如果不是面容没变，徐清凡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当年的凤清天。性格上，当年的孤傲纯粹变成了今日的冷厉阴沉；心性上，当初一心只想着复仇和光复凤家，变成了今日的勃勃野心；功法上，当日的华丽刚阳则变成了现下的诡谲多变。

眼前之人，还是凤清天吗？至少已经不是徐清凡心目中那个凤清天了。

双方各怀心思下，休手后的战场显得一片沉默，良久之后，却是被凤清天脚下灵狐的一声响鼻声打破了。

然后，徐清凡当先开口了。

“我说过的，现在的你我谁也奈何不了谁，你我之间的战斗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现在，你我之间的战斗是不是算告一段落了？”

“你这些年来的进步很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现在的我的确没办法将你如何。”凤清天冷冷地说道，“不过，你我都知道，我要毁九华，你要护九华，将来的你我定有一战，希望在那个时候，你的实力会有一个质的提升，否则……”

说话间，凤清天竟然不再理会徐清凡，将脚下的灵狐抱入怀中，就这样转身离去。

“甲子洞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事实上你不是神兽世家的人，就算是插手也没有用，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冥’组织大计已成，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凤清天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幽深山洞的尽头时，那孤傲中略显阴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山洞中不断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