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病房没有灯,只靠窗外浑浊的日光照亮一切。
病房的电视剧还在播放着最近的新闻。
赫然就是她梦里见过的抢劫案。
不过这次没有纵火,标题上是杀人未遂,胡女士未整容前的照片也被打了薄码放上去,依稀还能看得清楚样貌。
常立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点头:“白小姐,你问。”
他将手上的早餐全都打开,一个个摆在桌子前。
白梨没有去碰,而是注视着他,苍白的笑了:“请问,胡女士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没有再喊妈妈。
常立也明白她的意思,犹豫着说:“被警察带走了,前两天拿到你的伤情报告,还有入室抢劫的情况,证据很充足,足以判刑,但她有精神病院开具的证明,现在法院在查她是否有清醒情况,如果清醒,就入特殊监狱,如果不清醒,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看管。”
一个坐牢。
一个进院。
都不能再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走动。
白梨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谢谢。”
她知道或许这个时候出具一份谅解书,很有可能会减轻一些判刑标准。
但……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她此时还未恢复,护士长跟她说,她送来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了。
加上生病,免疫力低下,伤口感染,迟迟没好,因此声音也格外软,“那方野呢,他什么时候回国?”
常立突然觉得有点罪恶,他点了点头:“应该快了,方总在的地区这几天天气恶劣,又是无人区,信号不稳,手机就是个摆设,联络不到国内。不过很安全。我前天还特意让人去了一趟,你不用担心,方总回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
是这样吗?
白梨沉默了许久。
但她无法去求证,常立不会欺骗她,甚至在几天后拿来了方野的照片,还有一封手写信,那边的天气如他所说的一样恶劣,照片上还有狂卷的泥沙和雷电。
男人站在车前,目视前方。
她反复看了信件好久,男人的字迹她不会认错,字迹清晰有风骨,用诚恳的话语跟她道歉,说暂时还回不来,让她安心养伤。
隔着信件,好像就能看见他温和的眼睛。
白梨放下心来,枕着枕头,把信放到丝绒盒子里,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自从她醒了以后。
病房外每天都有人蹲守,常立一直守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才提出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