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臣合长的看起来老实巴交,可话一说出口,便可展露他的圆滑之处。
而且他虽然长时间在外担任刺史,可他和鸿胪寺卿唐俭是至交好友,平时也有书信往来。
唐俭曾在信中向他介绍了王剪这个后起之秀,并且叮嘱他不要跟王剪作对。
正是因为好友的提醒,加上王剪最近闹出的巨大动静,因此他才对王剪百般的恭敬。
看着跟前这个蓄着短须的中年官吏,王剪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沉默了数息时间。
王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张刺史,你怎么知道我到了祁县?”
“按理说我和牛大将军连续两天都在加速赶路,你们没这么快收到消息才对!”
“难不成你们一直派人,在监视我们巡察队伍?”
轰隆!
王剪的这几句话,如同一道晴空霹雳,直接炸在张臣合和一众下属的脑海里。
如果王剪用玩忽职守和监视巡察使之缘由来弹劾他们,恐怕他们这帮人都得被朝廷处置。
张臣合讪笑着说道:“巡察使大人说笑了,我们哪里敢派人留意您们的行踪?”
“因为您们路过附近的郡县时,我们刺史府的人刚好看到你们,于是回来向本官禀报。”
“本官也是通过一番猜测,才决定过来帮忙。”
他的这番话漏洞百出,可王剪并没有和他追究的心思。
王剪摇着头说道:“张刺史,本巡察使也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别往心里去。”
“有你们的协助,我们这帮人接下来要做的事,也能轻松不少。”
虽然这帮人对自己没有丝毫的作用,但是他们愿意来掺和一下,也能震慑一番祁县王氏的人。
而且张臣合他们这帮人的态度,也关乎祁县王氏后续的发展。
张臣合和一众同僚看到王剪是在开玩笑,他们全都松了一口气。
还不等他们拍胸口表忠心,守在县衙门口的县令王崖,脸色古怪地小跑进来禀报道。
“禀报巡察使大人,有四个祁县王氏的族人过来,他们好像要投案自首!”
哗啦~
王崖的这番让人惊骇的话,瞬间让太原郡的一众官吏吃惊起来。
他们没想到王剪这个巡察使还没有动作,祁县王氏的人就忍受不住,主动前来投案。
这件事情发生在高傲的祁县王氏身上,这实在让人太难以置信了!
要知道作为五姓七望之一的太原王氏,他们以前连刺史张臣合的面子都不会给,更别说犯下大错以后,还会主动前来认罪。
王剪沉声说道:“把祁县王氏的人,带进来吧!”
“遵命!”
县令王崖仿佛是一个小小的县兵,他亲自去充当传话的人,而且脸上还没有任何的不满。
张臣合和一众刺史府官吏,看到王剪接下来要升堂,于是连忙退到大堂的两侧站立。
就在这帮人退到大堂两侧后,县令王崖带着四个顶着酒渣鼻的中年男子,慢步走了进来。
王崖高声说道:“坐在高堂之上的,乃是当朝的户部尚书王剪,你们还不快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