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看着被毁掉的盘子们。
“安息吧,你们今天是死在翩翩公子手中,总算没白来世上走一遭了,主会保佑你们,阿门!”胸前点个十字。
史荧迩目光深沉的看着我,眼中曜曜炙光印的凡人惭愧不已,只恨自身污秽不堪,连他偶尔一眼都是奢侈。
着迷陷入他幽深静谧的眼波中。如同爱琴海的海水般湛蓝平静美丽。
“爱琴海。”忍不住清喃出口。
他眨眨眼,好长好翘的睫毛!
“你说什么?”
“你的眼睛,好像爱琴海的海水。”不假思索回答。
海水颜色加深:“大海?为何我从未听过爱琴海?”
意识到说漏了嘴,补充道:“是方言。当地的称呼并未在官方通行。”
大堡皇朝只有一面向海,就是遥远的南方,而南方确实非常非常远,远到几乎只是一个传说。
“你到过海边?”
点头。我生活过四年的城市就在海边,站在学校宿舍楼前可以清晰看到大海的模样。
海水颜色更趋向幽暗:“在下罔活二十几年,竟然不曾见过大海——翠花倒是走过很多地方?”
尴尬笑着:“当日我与贵大爷曾走遍大江南北——对了,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有另一种说法?”顾左右而他言。
史荧迩不多加追问,只淡笑不语。
笑,你笑,尽管笑,一会儿就让你哭笑不得!
抿口新上的水果茶,优哉游哉:“史荧迩——史婴儿。史公子的父母可见非常之疼史公子,恐怕早在襁褓中就猜测到你将来会是婴儿?”
果然他的脸色有些变化,再不见空灵一切天下尽在执掌中的傲气。
暗笑于心。这还是放你一马,没有把姓也连进去,否则……可就有的瞧了……
看他不知该作何反应的可怜样,我大发慈悲,殷殷相劝:“尝尝水果茶,可是再多钱都买不到的绝妙养生饮品!”养颜美容活血生肌净化血管,好处一大堆。
尝完后他目光深炯的看着我:“你究竟来自何处?”
心下一惊,正要强自辩驳,他又开口:“什么样的人会生出你这般精灵女子?竹桑傅何其有幸能跟在你身边?”
我哈哈笑着:“搞错了吧,是我跟在猪丧父身边,可不是他跟在我身边!”吃喝穿用全部人家付账,我有何资格做老大?
他只淡然一晒:“你——只怕他抓不住。”
更惊,有些慌张。
稳稳心神,低头摆弄茶杯:“古人有云:一日夫妻百日恩。翠花虽身份卑微不得成为正妻,却也深知此理。只有我竭尽全力求得他的心,又何来他抓我的心?”
他只是盯着我看,闻言目光趋向柔和:“翠花,你连自己都瞒不了,又试图瞒的了谁?”
不语,只摆弄瓷杯。
他又一叹:“我知你惧我怕我躲我。可是翠花,不要忘记——当初在红橙楼是我先看到你。”顿顿,又说:“我家家教自小极严,荧迩从不敢违背。有一条:想要之物务必竭尽全力争取。倘若争取不到而此物又在已知之外超出掌握,那就——”
我抬头,他紧盯我双目,缓缓突出两字:
“毁灭。”
闻言心中阵阵作寒。一股透彻心扉的寒流通过耳朵流经大脑进而进入五脏六腑。好像整个人被彻底冰冻般刺寒。全身麻木惟有脑中嗡嗡作响,只环绕两字:“毁灭。”
他怜惜一叹:“不必怕我。我不会烂杀无辜。更何况,你是竹兄放在心上呵护之人。”
言罢起身而去。
走至门口又停住,不曾转身,只留给我一个挺拔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