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听后还是那一副样子,又吸了吸鼻子,看得苏七一愣一愣的,确定了自己刚才没看错之后,心里一暖,却还是面露鄙夷之色说道:“你哭什么哭啊,你到底是不是公的,怎么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
本来还好,可是一听她这么讽刺,小东西更是委屈起来,眼泪就不要钱的往下掉。
苏七看得呵呵地笑,道:“哟,我不说还好,一说你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这小东西简直是可爱到不行,一会儿一个样子的,跟千祗翊那家伙一样,就是个活宝。
“别哭了别哭了,你那眼泪又不是金豆子,哭了有什么用啊。快打住,等你什么时候一哭流出来的就是金豆子你再在这里哭,哭多久我都乐意。”
这一点让苏七很不爽,这小东西全身上下哪儿都是金光闪闪的,头啊,脚啊,脖子啊,身子啊,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为什么流眼泪流的不是金豆子?她有时候都在想把小东西身上的鳞片一片片拔下来然后拿去卖,估计卖出来的价钱比金子还要高。啧啧,麒麟鳞片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见过金光闪闪的麒麟鳞片啊,她要是真拔了卖去,绝对是大赚一笔的。可是每次这个想法一被想起,她就又暗骂自己丧心病狂。大多时候这种事情她会想得很多,可是她哪里舍得做这样的事出来,于是就只是偶尔想起就立马被她从脑子里挥走。
拔鳞片的想法太过残忍她就不去想,可是每次看到这小东西露出一副委屈表情还时不时往外挤眼泪时,她就总是暗叹,为什么不是金豆子从小东西的眼里一滴滴地流出来。每次小东西一流眼泪,水面反射着它身上的金光,就使她觉得,仿佛就是金豆子一颗一颗往地上撒,可是只要换个角度一看,那还是透明的眼泪。
所以,只要一遇到这种情况,那种心情极度大的落差,就让她觉得,很不爽。
小东西不再落泪,反正本来也就是挤出来故意给她看的,倒是脸上那副悲痛之色一分不少,朝着她眨了眨眼,带着询问的眼神。
苏七只说了两个字:“烧的。”
小东西立即面露鄙夷的看她,意在表示——我当然知道是烧的。
苏七一乐,可是看到小东西越来越鄙视的眼神,面色一正,一本正经地道:“呃……火烧的。”
在清楚地看到小东西眼角一抽后,苏七又在心里重复了那两个字:活宝。
小东西干脆也不再问她,只是也有模有样地顺着椅子腿爬上了椅面,盘着腿坐在上面,一副木讷老和尚的样子。
苏七斜着眼看小东西一副老和尚念经的姿态,面色淡淡,心中却早已偷笑出声。这么个小东西,竟也生气了。这是在跟她打冷战,前几次小东西这行为还是可以以正常思维来理解的,就算是自己在寺门处要把它递给千祗翊时也只是瞪了两只眼睛一脸不满地看着她,可是那至少还代表这小东西还有那个心思跟自己闹闹脾气,这次倒好了,喜怒不形于色,在打冷战。
苏七佯装看不出来异样,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茶喝。
小东西很沉着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苏七也就不紧不慢地坐在那里喝茶,虽然这是过了一夜的茶,但是也无所谓了,反正喝不死人,能把小东西的耐心耗完才是正事。
一杯茶尽。
小东西开始斜着眼看她的表情,苏七就忍着笑装什么都看不到,一副慢悠悠的样子。
于是,就这样又过了好久,小东西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她怒目而视。
苏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在她的刻意抑制下转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惊讶表情,装作无辜道:“小白,你怎么了?”
苏七心中暗叹,这小东西腿盘了那么久,换了她,早就不知道要麻成什么样子了,这小东西还这么利索地蹦起来,难不成真是人跟动物的结构不一样?
小东西听到她的问话,撇了撇嘴,就保持那个状况不动。
“你嘴翘这么高要给谁看?”苏七拿起桌子上摆的两本话本子,这是她让白玉羽寻来的,当初只想着解闷,没想到,现在倒成了给她当道具打掩护的东西。
她得找点儿事情做才能反衬出自己对这小东西的不重视不是么,这样不是才能让这小东西更暴躁点儿么。
不出她所料,一只手,哦不,一只爪子从书脊后缓缓伸出来,稍一用力,苏七本来就没用心拿稳的书就掉在了地上。
苏七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笑来,问道:“怎么了?”
小东西带起一副严肃样子直视她,用眼睛瞟了瞟那层厚厚的纱布。
“哦,这个啊,我不是说了么,火烧的,就这样,没了。”苏七撇撇嘴,她就知道还是因为这个事情。
不是她不说,只是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说的也不假啊,全部都是实话,三个字解释足够了,本来就是一场有人蓄意为之的火灾意外,其他的说多了也都没有意义。
她不知道小东西想要听什么,于是便也不知道怎样去跟它说才好,她相信小东西明白她所说的一切,可是要让她说得再细些的话,就只能讲她去玉婉的屋子出来的时候因为不能好好运用功法所以被火烧了,可是这些她觉得没有必要去跟小东西讲。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她既不想去回忆,也不想别人去提及。
小东西听了她的话仍旧不满地望着她,苏七一叹气,道:“你别问了好不好,我都说得够清楚了,你还想听什么?小白啊,有些事情,不是你非要追根究底才算圆满的,有时候,点到为止其实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小东西权当没听到她讲的话,还是不满地看着她,只不过眸中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