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老辛追了上去,挽留道:“白公子,这两人实在脏的紧,要不漱洗一下再走。”
白玉天听过,微微一笑,快语道:“大叔,不用。他俩害了别人性命,我害了他俩性命,都是害人性命,乌鸦不笑猪儿黑。”迈开大步,就往西边走去。
萧若云往地上看了一眼,见‘阴山二怪’的尸体好生难看,想起点什么,朝白玉天的背影大声喊道:“白公子,请留步!”
白玉天打住脚步,静了一下,回过头来,和声问道:“张夫人,有什么事吗?”
萧若云松开女儿的手,走了过去,答道:“白公子,这‘阴山二怪’死了,他那些同伴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再护送我们母女一程,我给你一百两的护送费,可好?”
白玉天将不远处的张燕燕瞧了一眼,一张娇嫩的脸蛋,一副诱人的身姿,好生喜人。
再将萧若云看了一眼,一双忧虑的眼神,一副恳求的表情,值得怜悯。
于是问道:“你们要去那里?”
张燕儿走了过来,娇声答道:“龙虎山庄,我大师伯过几天生辰,我们去庆贺一下。”
白玉天正愁着回家的路费不够,况且这儿离龙虎山不远,还顺路,要是阴山二怪的同伴没追来,白挣这一百两,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此处,故作勉强之态,道:“一百两,少是少了点,不过出门在外,相互帮衬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
萧若云听过,抹去几丝忧虑,对着不远处三个徒弟的尸体看了看,道:“能不能帮着我把我那三个孩子埋了,我帮你买身行头。”
白玉天苦苦一笑,对着店家道:“大叔,帮帮忙,我出五两银子给你。”
店家笑了笑,道:“好。”话一说完,就从屋檐下拿起一张锄头,捡起一把材刀,向着地上的三人走了过去。
白玉天一手提着一个,店家背上一个,向着不远的小山坳口走去,萧若云母女俩扛着锄头,拿着材刀,紧跟其后。
走出山坳口,来到一开阔地带,风景极好。
在两颗青松旁,白玉天放下两具尸体,接过徐若云手中的锄头,三两下挖了一个大坑,店家将三人放进坑里,填上土。
白玉天接过张燕儿手中的材刀,砍倒一棵松树,两下砍出一段,再一刀从中间劈开,将刀尖做成一支‘画笔’,依照萧若云的指示,雕出十一个大字,爱徒廖新民、田新、何正之墓,顺手将墓碑一掌拍入坟堆前的土壤中。
萧若云看着坟墓落下眼泪,张燕燕对着墓碑拜了几拜。
母女俩抹干眼泪,话别坟堆,跟在白玉天、老辛的身后,向西边走去,一步一回头,很难割舍心中那份亲情。
四人来到小酒馆,白玉天付给店家老辛五两银子。
白玉天正待要走,店家突然想起一事,道:“白公子,你等一下。”往店里冲去。
白玉天见日头还早,便在茶棚下坐了下来,耐心的等着。
不过一会儿,店家老辛抱着一个小包袱跑了来,塞给白玉天,微笑道:“白公子,你为民除害,消除了阴山二怪,也算半半帮了我,答应送你一套换洗的衣裳,不能食言。”
白玉天甜甜一笑,掂了掂包袱的重量,问道:“大叔,里边不止一套衣服吧?”
老辛笑答道:“我家婆娘烙了几个饼,放在里边,怕你们错过宿头,也可凑合着应付一下。”
白玉天抱着包袱,
站起身来,微微一躬,欢言道:“谢过大叔!”
张燕儿见之,瞧不上白玉天的行为,低声道:“真没出息,一套旧衣服,几个大饼,就能掉眼泪,不像个男人。”
其实,自从白玉天离家外游以来,除了帮人,就是被人害,受人恩惠还是头一遭,自是感激不已。
张燕儿好像听到了白玉天在心里嘀咕着‘她很没教养’,不客气道:“还不走,等着过年啊!”
白玉天见她是个女子,不好意思跟她计较,去掉争强好胜之心,话别店家,冷冷地跟在萧若云母女俩的身后,朝着西边走去。
离开小酒馆,一路上,三人没说过什么话说,也说不出什么话。
白玉天没找到机会洗澡,萧若云母女俩不仅爱惜着自己的鼻子,还爱惜着自己的颜面,跟个破乞丐一路同行,要是让熟人看见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