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过太多的苦,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不想再自找苦吃了。”他的喉头发紧,他必须要控制自己的声音。“太多了……我不会再相信那种随便就会消失的人。”
谢雷转过身,把背影留给佟阵,因为他的眼泪就要掉下来。悲伤毫无理由地向上奔涌着,他拒绝和解,他不想重蹈覆辙,可内心的感觉,却像在用一把很钝的刀切掉自己心上的一块肉。
佟阵从背后环抱了他,再次把他拥在怀里。“看着我,谢雷。”
谢雷不能看着他,他不能也不要。他多么想逃走。他不要在他面前流眼泪。
“谢雷,看着我。我们原来会怎样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的现在,我们在这里,我们的感觉和以前一样。我和你做爱是世界上最自然最美妙的事情——就好像我们根本就没有分开过一样。这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其他事情。”
“你的脑子里只有做爱。”谢雷嘲讽,他终于成功地忍住了眼泪,将它们赶回肚子里。
“那是因为我爱你,真的爱你。”佟阵说,声音温柔。谢雷忽然陷入另一种思考中,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开始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了。“这才是最重要的,谢雷。告诉我,你爱我吗?”
谢雷垂下头去,不想回应佟阵的问题。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低着头好像是羞于面对似的,便又抬起头来,不得不望着佟阵的眼睛。
“我不……爱……”话没有说出来,泪水却再一次涌了上来,他拼命地吞咽,“我不想再爱你了,不想……”他的声音哽咽起来,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他恼怒地转过头向一边,仿佛谎言被自动揭穿。“就算我一直爱你……又能怎样……”
“这才是最重要的,”佟阵低声说,我们是一对,这才是最重要的,他的手指抚过谢雷的脸庞,“其他一切事情我们都可以想办法解决。”
“其他一切事情?两年前,我就这样对你说过!”谢雷悲愤交加。可是你用事实说明,并不是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话:无论我是怎样的人,你都会陪着我面对一切……”
谢雷摇头:“它当时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该早一点说出来。早一点对我说”佟阵轻轻地吻他眼睛上的泪花。“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它起作用了,让我愿意醒过来。
如果没有你,我的生活就会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在你身边,我才能清醒地知道我是谁。我给你的那一部分,我再也找不回来,那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谢雷看着佟阵,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心的。无论何时何地,佟阵都是个善于隐藏自己的家伙,把自己的阴暗面隐藏的一干二净,面对工作,他更是可以称为变色龙。可是至少在他们的关系当中,他已经不只一次的打开了那扇门,尽管表现阴暗与脆弱的一面不是佟阵拿手的事情。
谢雷也是在竭力避免被看到那样的一面,虽然此时此刻,他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是多么容易受伤,在面前这个人的身边,他的感情是多么容易就像波涛一样不能平静。
今天的谈话似乎将他们的关系推向新的局面。他们没有什么理由不立即拥抱。但谢雷拒绝这种进展的速度。
他还没有准备好,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承受再一次无所顾及。
“在案子最关键的时候,谈我们的关系,真是一团糟。”谢雷说,想把这变成一个缓解压力的玩笑,一个巧妙的暗示——他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他们的感情。
“噢,我可不管什么时候谈更合适。”佟阵说,松开了环着谢雷的手臂,显得有些不高兴,“我只知道现在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所以我觉得进展很不错。”
“是啊。”
谢雷不由自主的应和,他靠近佟阵,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他做出了让步,没有再继续抵抗内心的声音,他太累了,已没有力气抵抗。而且另一方面,他发现他确实需要有人给他拥抱。两年来,他没有约会,他一直对自己说是因为太忙,也不需要什么人闯进他的生活,但事实却是,他只爱着一个人,他不需要别人。
这些日子伴随着他的负面情绪,在佟阵甜言蜜语之后,竟然就奇迹般地消退了。
那些对感情肯定与直接的表白的话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难道我需要的只是他讲几句好听的话吗?谢雷一时在这里陷入苦思。
不,实际上是因为终于开始相信了,他们之间有些东西确实没有变。
“吻我。”佟阵喃喃地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你过去那样热情。”他还是像两年前那样非常懂得抓住时机,占尽他们之间的主动权。
谢雷抬起头,佟阵的嘴唇已经落在他的唇上,然后,他轻轻张口嘴唇,让他的舌头与自己的舌头亲密接触。事情变得不同了。他们的吻让他觉得非常的温暖、兴奋,还有灵魂深处一种愉悦的惬意。他觉得自己已经屏息静气地忍得太久了,现在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可以放松下来,自由呼吸,‘随心所欲’。他甚至觉得自己又开始变得圆满。
“我需要你。谢雷。”佟阵喃喃地说,“说你也需要我。”
“是。”他应和。
他确实需要他,这种需要此时已变成爆烈般的化学反应,犹如波涛拍打礁石般在体内冲击。
他需要他,这种渴望,轻而易举就压倒了可能再一次受伤的恐惧。
佟阵再次吻他,这次来的更深刻、更用力、更热烈,完全放开了渴望的缰绳,他可以从他的肌肉、从他的热力感觉到这一点。即便是在他的一只手沿着他的脊背滑下去,将他的大腿分开紧紧抵住自己的大腿时,他的舌头也没有放松,再次与他的舌头融为一体,让他知道他多么想要得到他。谢雷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深深的呻吟,因为这种需求令人头晕目眩,因为他是如此紧紧地抱住了自已。
佟阵中断了亲吻,稍稍后仰,注视他,目光炽热,眼睛又明亮又深遂,嘴唇微微张开。剧烈地呼吸着。
“上帝啊,现在多么好,我需要你。”
谢雷握住他的手,佟阵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再一次亲吻他,比上次还要热烈,还要迫切。他把他的背抵在床头上,他的手抓住谢雷身上的晨服,把它们完全拉扯下去,让他的肌肤暴露在他的爱抚中,他的手抚摸着他的胸脯,爱抚着他敏感的地方。谢雷觉得一切都无关紧要了,炽热的欲望排山倒海地压倒了一切理性,他只剩下需要,原始而热烈的需要。
他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