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思考后,我做出了下面的决定——
将法官和陪审团带到锡尔海滩的悬崖上,让他们亲眼看一看凯塔坠下去的地方,让陪审团在悬崖在亲自检查双方的证据。
如果光靠辩论,就是在比较双方律师的辩论能力,并不能证实真相的可信性。但是如果能在犯罪现场亲身检测一下证据的准确性,假的证据就会站不住脚了。我期待着陪审团在悬崖上将双方的证据亲自实验一番,那将更有说服力,也会使对方的不合理证据露出马脚。
我说服法官同意了我的请求。
所以,当第四次开庭时的法庭,已经不再是人们早已习惯的加利福尼亚法庭,相反地设在能够附瞰太平洋的悬崖边,并且是在死者丧生的地方,这在美国司法历史上尚属首次。
无可否认,那是让人难忘的经历。
在这个露天法庭,我们进行了对凯塔死亡案的最后一轮的审判。
辽阔的蓝天在我们的头顶,一望无边的海面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脚下结实地踩着坚硬的悬崖岩石。
我们聚集在这里,又仿佛是为了告慰死者的亡灵,我相信这一次在犯罪现场开庭所引来的轰动效果,也会对社会上那些蠢蠢欲动的犯罪者以强烈的鞭挞、震摄。
尽管是在犯罪现场开庭,审判进行的依旧艰难。然而上天的确是公正的,笼罩在我们周围的大自然,仿佛是一张疏而不漏的网。
在双方再一次出示证据的时候,检查官要求陪审团的成员亲自到悬崖附近对双方的证据进行检验。就这样,我们的证据变得强而有力,一步一步地将道貌岸然的恶人的真面目揭开。
最后,陪审团一致认为,在凯塔坠下悬崖的地方,意外失足是不可能的。而编造这些话的布鲁斯夫妇显然说的全是谎言。
最后,法庭在悬崖上判定维多利亚犯有一级谋杀罪,并判处终身监禁。
……哦,顺便提一句,她的丈夫在审判的过程中忽发心脏病死了。这个结果真是便宜了他。”
Grissom讲到这里长时的停住了,目光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案宗记录。露天法庭审理过程的照片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流动着——律师们在悬崖上向陪审团成员出示证据、陪审员一起向悬崖下附瞰……
谢雷陷入沉思,对于他,他总想去找到犯罪心理方面的原因。
凯塔的案子本来已经被认定为意外死亡,如果不是偶然被人发现了异常,最后的结果又会是怎样呢?布鲁斯夫妇可能至今仍逍遥法外。受害者仍将会无声无息地增加着。
这个案子,静下心来想一想,是多么让人不寒而栗:为了获得保险金,布鲁斯夫妇将亲人、朋友、邻居一个一个地杀害……
谢雷感叹道:“对于那些把微不足道的利益也会看得高于一切的人来说,他们真的是心理正常的人吗?”
听了谢雷的话,Grissom补充道:“我们对布鲁斯夫妇进行了调查。他们都没有固定的工作,在他们的生活入不敷出的时候,有一天维多利亚在电视上看到一个骗取保险金的新闻,由此得到了启发。从此,他们开始向那些容易得到信任的人接近。”
“这些被害者真是太可怜,如果他们有灵魂,也许到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被信任的亲人朋友杀害。”
“是啊。他们的确可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悲剧为什么发生在他们身上呢?值得一提的是,凯塔尽管长的非常漂亮,但她的智商只有85…90,是平常人中的智商较低者。”Grissom说。
“85…90的智商可以称为智障了。”谢雷叹息。受害的总是弱者。
“那些亲人和朋友不会都是智障。”佟阵说,“只能说他们真是太不幸了。人们如何提防来自最亲近的人的伤害?”
是啊。大部分的罪犯,都是对身边人下手。谢雷不由自主地又联想到了焚尸案。焚尸案的四名受害者加上艾伦,都是凭空失踪,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也和凶手认识,并且非常信任他呢?
也许这个杀手并不具有连环变态杀手随机杀害受害者的习性,也许他杀害的都是熟悉的人。
谢雷决定下一步就去调查一下四名受害者之间有什么相同之处,或是在生活中有没有共同的交集。
讲完这个故事,Grissom抬起手腕看了看了手表,“今天我们就到这儿吧。我要去见一个证人。希望这个案例会对你有帮助。”
“好的。明天我会再来!”谢雷说。
……
离开Grissom的办公室,两人算是相安无事到出门。谢雷绞尽脑汁把自己的案件从头开始梳理思考,虽然他更想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寻找艾伦上,可是在毫无头绪的情形下,他只能寻找另外的思路,比如了解一下前面两位受害者的情况——他们的亲人、家庭、生活圈子以及他们有没有可能和兰博特认识,或者是和兰博特有什么共通之处。
经过走廊的一个拐角,忽然有人把他拉到一边。谢雷惊讶回头,竟然又是佟阵。他竟然没发现这个混蛋一直跟着他,他被佟阵推进了旁边的一间化学品储藏室。
化学品储藏室,平时都不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