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钊笑了笑,“谁说我们会困死在这里?”
“哎,可以出去?!”小小惊喜道。
廉钊起身,抬头,他拔出腰刀,掷向了头顶上的砖石。
只听腰刀“锵”的一声,刺入了砖缝之中。下一刻,房间突然震动了起来,随即,天花板上的砖块稳稳降下,成了阶梯。
小小看傻了。
廉钊浅笑,指指头顶,道:“家父有训,诸般阵法,都有一条共同的生路……”
小小也笑了起来。诸般阵法,生路都在头顶?这样的说法,分明是打趣。不过,真的很有趣。
三人准备妥当,正要上前,突然,有人从阶梯上滚了下来。
小小一惊,出声道:“大小姐?!”
滚下来的人,正是沈鸢。她惊惧地抬头,看到面前的人时,起身飞奔,扑进了廉钊的怀里。
廉钊怔住了,有些手足无措。
沈鸢的全身轻颤,低泣着。
这时,几个黑衣大汉冲了下来,看到那三人时,皆有惊讶,但立刻挥刀砍了上来。
温宿迅速拔出了双刀,起身迎上。
廉钊轻轻推开沈鸢,对小小道:“你跟大小姐到一边待着,小心波及。”
小小立刻点头,拉起沈鸢,缩到了墙角。
沈鸢本有些定心,但一看到满室的少女尸体,又煞白了脸色,抓紧了小小的手臂。
小小看着沈鸢,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这样一个名门闺秀,遇上了这般可怕的事,一定会每晚做噩梦的吧?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小小正疑惑,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凭这些废物,就想让我俯首称臣?简直笑话!”
银枭……小小有些惊喜。
正如银枭所言,这些黑衣人虽生的骠悍,但论及武艺,却也真是平平。根本就不是温宿和廉钊的对手。既然银枭在,那岳怀溪一定也在。这四个人加起来,更加不同凡响。
小小放宽了心,但还没宽多久,她便惊惧起来。廉钊、温宿、银枭……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她都想不出会发生什么事……怎么办?
她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是新来的婢女吧……”这时,沈鸢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李大哥他……”
小小一惊,但她立刻镇定下来,挤出了两滴眼泪,胡诌道:“我……我是被掳进来的……他们是来救我的……”
这话倒也没错,陵游和沈沉本就盘算着把她和岳怀溪掳来养蛊,而温宿和廉钊自然是在保护她。这个谎,穿不了!
沈鸢听罢,落了泪。“我爹……我爹怎么会这样做……”
和小小的眼泪不一样,沈大小姐的泪水,自然是真真切切的。那般我见犹怜,让小小心软起来,“大小姐,你别哭,我们很快就出去了,你就当这是做梦……”
“不是做梦……”沈鸢哭着摇头,她看着满室的尸体,凄怆道,“我爹他,真的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啊!”
小小无奈。她抬眸看着面前的战局,是啊,任谁知道自己敬爱的亲人竟是这般残忍,一定都受不了的。……等等,她也是突然之间知道自己的师父是“恶名昭彰”的“鬼师”,为什么她就不觉得受不了?……这,难道是说明,她天生有坏人的心性?
小小看看沈鸢,无语了。好吧好吧,她是坏人……她又看看房内的尸体,不过,她的师父,应该不会做出这般残忍的事来吧?她刚想着,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些事。
陵游曾经说过,活人是不可靠的。一贯用的,也都是行尸。唯一雇过的一个活人岳怀溪,也是因为遇上了能破解行尸的本家。照理说,这地宫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活生生的男子呢?再说了,齑宇山庄本来就不是江湖门派,庄内,也没有这样的人啊?这到底……
没错,除了沈沉和陵游之外,还有第三股势力。而且,非同小可。
这样一想,先前的疑惑就豁然开朗了。陵游一直都住在江边的小山上,沈沉一直都称病深居在齑宇山庄之内,这两人就算有共同的目的,也很难有交集。此间,一定有人牵线搭桥才是。
小小想明白的那一刻,心中的无奈又深了好几倍。好像……又卷进大事里了……
她正自顾自感叹,就见房内的战局已倒向了一边,那群大汉早已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