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不料会被沈云绾“威胁”,无奈地朝着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倒成了夹在中间的了。
她只好妥协,返身从红酸枝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卷轴,交给了沈云绾。
“太后娘娘,奴婢违抗了您的旨意,这就下去领罚。”说完,柳双飞快地退出了大殿内。
义安公主的性子连太后娘娘都拗不过她,自己一个奴婢还是算了吧。
只是柳双离开时,眼底却暗藏着笑意。
太后娘娘还有谨王殿下,这祖孙两个的性子一个比一个刚强固执,没想到却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儿臣参见母后,不知道母后召儿臣前来,是有何事相商?”
皇帝走进了大殿内,看到沈云绾还在这里,墨眸闪过一道异色。
“义安不是去给陈文杰看病了?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陈二公子伤势太重,臣女也无能为力。”沈云绾恭敬地给皇帝行了一道福礼。
“平身吧。”皇帝挑了挑眉,语气倒还算和蔼,“这么晚,你怎么想起进宫来了?难道是母后的身体……”
皇帝的目光浮上一丝惊疑,立刻看向太后:“母后,是不是您哪里不适?”
否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沈云绾进宫?
太后温声说道:“皇帝不必担心,哀家身体很好。倒是云绾这孩子,在回公主府的路上被人拦下,还递上了一张状纸……”
“哦?”皇帝
目光一黯,目光犀利地打量着沈云绾。
“朕倒是奇怪,这告状不去找京兆衙门,不去找刑部,为何要找你一个女流之辈?你收到状纸,不去求证,反而闹到了母后这里,真当母后这里是刑部的大堂吗?”
最后一句,皇帝的语气犹如惊雷一般,浓浓的威慑扑面而来,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令人呼吸困难。
沈云绾恭敬地垂下眉目,平静地说道:“臣女不敢。只是兹事体大,那个递状纸的人被人灭了满门,只有他侥幸逃得一命,冒死上京,求到了臣女这里。”
沈云绾跪在了地上:“臣女不敢有负所托,只好来打扰太后娘娘的清静,希望能还此人一个公道。”
“既然被人灭了满门,他又是如何侥幸逃出的?朕看你是谎话连篇,危言耸听来欺骗母后!”
皇帝发现这沈云绾就是一个搅屎棍,每次她进宫都没有好事。
皇帝都要怀疑沈云绾是不是和贵妃一系有仇了。
“皇帝,云绾手里的证据你看都没看,怎么就断定是他危言耸听?”
太后皱起眉,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还是看过证据再说吧。”
既然太后吩咐,皇帝也只能应下。
他沉着脸从沈云绾的手里接过了所谓的证据,打开卷轴,在面前缓缓展开。
竟然是一封血书,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让皇帝皱了皱眉,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盯着上头的内容
,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越往下看,就越是触目惊心。
最后,皇帝“啪”的一声合上了卷轴,怒道,“混账东西!”
“陛下,那人在京城之中东躲西藏地待了大半个月,听说臣女和沈家矛盾甚深,才会找到臣女这里。这些白银关乎的不仅仅是河堤,还有三地百姓的性命!臣女无法坐视不理,还请陛下恕臣女擅专之罪。”
沈云绾虽然不喜欢磕头,但为了扬州府的百姓,恭敬地朝着皇帝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