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称的父亲大人,虽然语气冷淡了些,但显然他与擎天侯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我看他道:“既然如此,你也别与燕顼离开战了,轩释然,算我求求你!燕顼离他并没有吞并天下的野心,他只想护佑他的百姓,守护燕邦,好好富强他的家国。人不犯他,他就不会犯别人,你何苦如此相逼?”
他咝地咬牙笑也来:“原来燕王是这等懦夫,还没开战,便让他的女人来求我?”他目光熠熠地看着我,“燕王的女人,我可感兴趣的很呢!若是换种方式来求我,我或许真能应了呢!”
黑黢黢的目光毫不避讳地逡巡在我的身体上,显然他所言的求他的“方式”,乃是我出卖身体了。
“轩释然……!”我气的浑身颤抖,往日他纵然对我轻薄唐突,到底从不曾有亵渎淫秽那种极下流的染指意图,此刻不仅话语侮辱了燕顼离,侮辱了我,那盯视在我身体上,品鉴玩物的目光更是分明!
我按捺下屈辱,铮铮地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不可以侮辱我的丈夫!先不说我不是供人消遣的欢场女子,不会由着人玩乐践踏;燕顼离更不是会向谁低头,奉上女人的懦夫!燕军的实力并不弱齐军分毫,我求你不要与燕顼离开战,并非转达燕顼离的意思,这只是我私人的事。我不想你与燕顼离大动干戈,不想我们有一天会兵戎相见,成为敌人!”
“成为敌人?”他几不可信地睁圆了眼。
“对。”我说道:“我丈夫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虽是齐人,既嫁给了燕顼离,便是燕邦的人。这一生,我只可能与燕顼离共同进退,同生共死!”
他咄咄的目光逼视着我,“倘我一定要与他兵戎相见呢?”
迎上他的目光,我一字一字说道:“他在,我在;他死,我陪他死!”
闻言,他的瞳孔慢慢收缩,盯着我的视线银针般的尖锐着,却又如被烈火灼痛了似的,隐隐泛红的漆黑眸底折射出烁亮,失望与愤怒交错变换,怒极反咬牙冷笑,“好,好的很,你竟然为了他,要与我成为敌人!”
设想我与他为敌,我脸色惨白,颓力地后退了一步,温暖的斗篷包裹下,身体也冰凉刺骨,秋风袭过,便孱弱的瑟瑟发抖。轩释然的脸色同样惨白,又在惨白中渐泛起悲怒的红晕,补充道:“还敢拿死来威胁我!”
“那么告诉你,”他眯起眼,凌厉地道:“就是只换来一具尸体,我也会踏平整个燕邦。你就是不自尽,我也会亲手把你杀了。……我绝对,不会接纳别人碰过的女人,我已不想要你。”
他说的是实话。
依他的骄傲,是不会再要已经不贞的女人的。
我惨然笑着,“若只想得到一具尸体的话,你现在就把我杀了吧。母亲给了我先天的生命,你给了我后天的生命。你拿起本属于你的,你把我杀了,我不会怨你。……你别与燕顼离开战了罢。”
“你……”没想我顺着他的话如此说,轩释然一时失措,震怒地瞪着我。
我默默望着他,“轩释然,燕顼离答应了我,你不犯他,他便不会穷究你。即使与你沙场相见,只要能不杀你,他便不会取你性命。你别挑起战乱了好不好?”
轩释然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喉间发出了一声急怒的惊呼:“他说他不会杀我,你便信了?”
“对,我相信。他言出必行,说一不二。”我笑着望着轩释然:“而我不信你。轩释然,我太了解你,你绝对会置他于死地。所以,我并不求开战后你不杀他,只求你不要挑起战争。”
我信另一个男人,不信他,他悲怒地瞪住我,却又因我说的是事实,滚涛掀不起风暴,只得隐忍不发。慢慢压下嫉恨,他垂眸看我,说道:“让我撤兵可以,你这就跟我走,随我去岳州。”
岳州。
随他去岳州。
心中苦痛的种子蓦地又生根发芽,繁茂旺盛起来,我迫回眼底涌起的温热和酸涩,弯唇笑一笑,“岳州,还有你的两上姬妾呢。”
轩释然眯眼盯着我,似要从我的神色中看出些什么来,而我已又冷锐吐字:“和你一样,别人碰过的男人,我也不会接纳。我同样不想要你!”
他二十岁生辰那晚,头埋在我胸口平复欲望,我说,轩释然,你纳几个妾吧。
而今昔,再不知我为何会说出不会接纳别人碰过的男人的话。
曾经,想要委身三宫六院的君临翌,想来,只因为无情。
而今,拒绝新婚燕尔的轩释然,怕是因为……
我心口突地跳了一跳。
轩释然盯视着我的目光已经掩不住的羞愤,惊怒道:“你不也一样吗?成婚一年,你敢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