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貂站在那里看着他。
见得他远去,思想才由凤身为我的事,他想要篡权夺位的事,过度到他真的要去边境要离开我的事实。
可是他那么强硬,连要离开的话也说的挥斥方酋气纳山河,我便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明明也是不想他离开的,可是他的强霸,硬是将我作为女子的软语相求哭哭涕涕挡在了铜墙铁壁外。
舍不得他的话,不是我不想说。
我抱着貂蹲在了雨地上。
雨点坑坑洼洼地打落,泪水成串成串地滚落,再分不清,一地的湿渍,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二日轩释然和南宫乾离京,祖父、父亲擎天侯都去相送,我只木讷地坐在床上。午时夜影求见,与我道:“拂希小姐,你去送送少主吧,少主勒着马一直在京城城墙外徘徊……”
我没有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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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擎天侯府又住了一日。
次日晨时我去了那珠宝铺子,掌柜的一见我,就将重又包装好的,那日我付了银子却没有带走的狻猊玉恭敬地给我送上,我从盒子里取出狻猊玉,和那凤血宝玉一起挂在了脖子上。
我去了京城城门外,可是春风不度城关,只有春暖燕回,没有轩释然。
在城墙上站了一个上午,我转了身,径慢慢地去往皇宫方向。
没有再回擎天侯府。
擎天侯府里,轩释然都不在了,我还住那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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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至外城,已见龙辇由远而近,仪仗逶迤而来,姐夫坐于龙辇撩开明黄帐缦对我含笑凝睇,我就勉强笑了。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站在龙辇下,他向我伸手,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低了头,脚踩驾阶上了辇驾后,怅然若失地冲他一笑,“姐夫。”
“拂希,”他笑如春风拂面,轻轻柔柔道:“我们回宫。”
那宽街两旁密密麻麻,却又静如空巷的是跪着的百姓;左右护卫的,是威仪神武的御林军;前方罩日的,是皇家纱冕;身后跟着的,是逶迤如长龙的八百宫人。姐夫以这浩瀚的皇家仪仗接我入宫,我与他并坐于龙辇,望眼繁华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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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与我最亲的两个人离开了我,一个是姊,一个是轩释然。
这一年,我第一次踏进皇宫。
这一年,我十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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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入宫
皇宫那么大,我拉着姐夫转了一下午,也只粗略地览了览皇宫全貌,晚膳后慈宁宫的宫人传萧太后的话,让姐夫过去。我想着这进了宫,便问姐夫我是不是同去拜见太后,但姐夫体贴地说我今天才进宫又逛了这么一下午让我先歇息。
走了一下午确实累了,也便遂了姐夫的意。
因我与杨莲婷已经熟识,姐夫留了杨莲婷听我差遣,让杨莲婷带我过去空落落的公主殿暂住,待明日看我喜欢哪处宫殿,再赐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