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现在出门都是骑马,吴娇娇则是坐马车。泾渭分明。到游府的速度却不慢,一刻钟的事。
从侧门进游府,守门婆子见着忙不怠开门,见到吴家马车后一愣,连忙请马车进门,然后低声而急迫地让手下去抬轿子过来。
金簪下马,让马童牵去马棚,前院花园离侧门不远,剩下的路走着就行。
她正想和吴娇娇说,吴娇娇就已然从轿子里出来,轻声说:“不用了,这点路我还是能走的。”
婆子看向金簪,金簪点点头。婆子这才让人撤下。
祖母有时会去前院花园走走,感慨两句:“前院的花园比后院的好看。”之类的。金簪也陪着去过一次,只觉得不如现代对所有民众开放的人民公园。
现已初夏,花卉开得最盛,姹紫嫣红,在阳光下耀眼到令人晕眩。
金簪还好,北疆热起来才是真的要命,她都习惯了。但吴娇娇步履有些许蹒跚,有些不胜热力的样子,到亭子里坐了,脱了帷帽,看着才好一些。不过面色还是苍白。
吴娇娇看向侍女们:“你们都下去吧。”
侍女们面面相觑,拿扇子的大着胆子:“小姐不需要奴婢扇风吗?这里连个屏风都没有,也不靠水……”
话音未落,梦卿拿着禁卫所版大扇子在旁边轻松写意地给金簪扇,拿扇子的侍女扇子被风吹得啪叽扣在脸上。
拿扇子的侍女:“……”
拿扇子的侍女无言以对,拿下扇子,曲身道:“奴婢告退。”
拿凉茶的侍女把凉茶壶放桌子上,也退下了。梦卿负责扇扇子,其他的无关人员都离开。再没有别人。
金簪睨着她:“所以是什么事?”
吴娇娇的视线下意识瑟缩偏移,眼眶微红。不过她没有流泪,她的眼泪是干的。
她语气轻而单薄,像是已然翩然难寻的柳絮:“我不受宠,又去过北疆,所以祖父挑来挑去,挑中了我。让我抛头露面和你打擂台。”
梦卿不解嗤笑:“你在北疆时不也是个小将军吗?现在说抛头露面了?其他小姐都好歹宴会上也露个脸,你比那些闺阁小姐还闺阁小姐。”
吴娇娇定了定神,才苦笑道:“这里是京城,自然与北疆不同。”
梦卿:“我在钱将军的葬礼上见过你,你当时的自称可是将军。”
吴娇娇的脸色一红,几乎都要看向金簪,问金簪为什么纵容一个婢女和她说话。可转念一想,她只是一个妾室生的、未在京城得主母教养的庶女,游姑娘天之骄子,与她全然不同。
再说了,吴家拿她做完美样板,诋毁游姑娘,有些话她听着都耳热。游姑娘心里有气也正常。
吴娇娇不再看梦卿,而是只看着金簪:“我有一事求你。”
金簪还没开口,梦卿又抢答了:“要做好小姐不答应的准备。”=&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