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千清下意识去看陶星雨,“不是我,我没有……”
护士姐姐抱着记录表,翻了个大白眼,转身走了。
贴心地关上了门,轻微“啪嗒”一声,病房里只要她们两个人。
陶星雨直直地站在床尾,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难看。
苏千清笑得小心翼翼,略带讨好,“不是要去七天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浑身是病的是陶星雨,躺在床上笑得恬然的人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陶星雨想要克制自己的语气,尽量用温和的态度说,但脑海里有根看不见的线扯着她的神经,担忧之下的怒气漏出来:“今天的拍摄已经结束了,我晚上的机票。”
好凶。
苏千清缩了缩脖子,眼睛转一圈,心道,肯定是那个卖鱼缸的王茶杰多嘴。
惨了,好生气的样子。
苏千清本来不想苦肉计的,没办法……
陶星雨看着她露在被子上的左手。
苏千清的手极纤细,太瘦,颜色浅淡的筋脉不好找。除了贴着针头的地方,手背各处,扎了好几处针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护士的技术欠佳。
“骗人的。”
“嗯?”
“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话,全是骗人的。”
苏千清低头,长到肩头的发披散着,挡住细嫩的脖颈。
声音瓮声瓮气,一听就知道身体虚弱。再抬脸,眼眶蓄着一泡晶莹泪花,摒着摒着,苏千清没让眼泪掉下来,还笑着说:“我没法不喜欢姐姐。”
陶星雨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她身上穿着随意的纯棉衬衫,长发有些蓬松,两手空空,前一刻才从浴室出来,听到苏千清生病的消息,头发还在滴水,就直接去了机场。
回家没看见苏千清的时候,陶星雨焦急得差点把天花板拆掉。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来这家医院,果然找到了她。
陶星雨看到她满脸倦容地躺在病床上,心里的抱歉内疚感,快要把她淹没。站在床位,久久都没有说话。心像被无形的手反复纠着,呼吸都迁出一丝丝疼。
苏千清泪眼朦胧,从长睫下觑着她的表情,“姐姐,你走过来点行不行。”
“……”
陶星雨沉默着走到床前。
“手怎么了?”走近,陶星雨才看见她的右手,手背到手指关节都皮肉破碎着,不自觉提高声调又紧张地问一遍,“你的手怎么了?”
苏千清看了眼,觉得伤口半结痂的模样有点丑,往被子里藏了藏。
“不小心碰到的。”
她赶紧转移话题,露出讨好地笑容,可怜兮兮地说:“那天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