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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足足下了一夜,等到第二日黎明时分,才堪堪停下。
这下了雨,最高兴的便是农人。
文人墨客以吟诗作画表达喜悦,而农人们,下了雨,便是迫不及待的扛着农具,下了田。
郊外排列如同棋盘一般的农田里,站着不少带着斗笠的汉子,他们蹲在田间,收拾着自家田里被大雨拍打蹂躏的庄稼,干渴的土地经过一夜雨水的滋润,变得粘稠裹脚,泥土裹挟着草叶枯枝,难走的很。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地里,看见田里哪处水坑积了水,便掏出锄头,把积水给排了。
虽然劳累,但同其他人碰到时面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说的话似是炫耀似是
“这雨可真大,昨夜我家孩他娘担心了好一会,害怕这雨水把庄稼冲倒了,今个天一亮就把我给赶出来了。”
“我昨天晚上就想出来看看地,被我爹给拦住了,说黑天大风又大雨,不让我出来,还说地里不会淹,这我今天出来一看,果然都没被淹,还是陛下有先见之明,早早便做好了排水。”
“是啊,村里的水沟都被积满了,咱们再也不缺水了。”
“这水塘真好。”
……
村庄里。
里正拄着拐杖,被儿子搀扶着,正一家一家的敲门通知着什么。
“吱呀。”
又是一扇木门被打开,一个妇人探出脑袋来,看到是里正,急忙让开位置要迎里正进去坐坐。
却被里正拒绝了。
“张大媳妇,老头子我不坐,你家那个小子皮的很,我同你说一声,村口的水塘已经积满了水,以后可不能再让孩子去那里玩了,那是用来救命的东西,可别到时候成了害命的!可得看好孩子,老夫不开玩笑,咱们都是庄稼人,如果真因为什么事,到时候府衙来人把水塘给填了,老夫可不管谁是苦主,一定开祠堂把他家给赶出去。”
老里正严肃的将后果与妇人说了一通,把那妇人说的也皱起了眉毛。
嘴上止不住的答应。
“一定一定,等放学了我就同他说。”
“嗯。”里正很满意妇人的态度,点了点头,继续道,“村里打算成立一个巡逻队,以后每日巡逻一遍庄稼,水塘,你也同你家张大说一声。”
说到这里,老里正在儿子的搀扶下,又往下一家赶去。
他的儿子满脸的不赞同,“爹,这些话你让我通知不就行了?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干嘛还要自己来,这地滑的不好走。”
他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怎么说都不听,非要自己出门。
老里正满面红光,拄着拐杖健步如飞,有些地方,他儿子甚至跟不上他。
“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你说你要除族谱,他们不会当回事的,且,孩子多金贵啊,你爹我也不想咱村的孩子出事。”
梁国已经正式启用公务考试,凡是有品阶的官职都要经过朝廷的考试确认能力。
里正非官,无俸,却也体面,对于来说也是一种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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