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他妈和我,修了个坟地!咱娘三个到阴间就团聚了!”
张作霖说到这一处,水榭下面的水波荡漾,水中他母亲的影像化成了赵氏,张作霖感慨道:“小六子他妈!你还生我气啊?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我整天想你,活着的人都不能知道,可你能知道啊!是不是?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啊!小六子虽说还是个孩子,可能替我主事!有些事我要是听了小六子的就好了……”
他躺在万字廊上睡着了。
奉天城外皇姑屯火车站。
一辆客车停在站台上。河本大作带领一排日军走进车厢。河本用手指着一个带眼镜的男人和一个穿着一身新长袍马褂的男人,接着日军一拥而上,将两人抓下车带走了。
日本南满铁路守护队的营房,就设在离铁道不远的边上。营房门上挂着“南满铁路守护队”的牌子。
河本大作带领着一大群日军,押着抓来的两个中国旅客,走出日军营房。
在营房的审训室里。一群日军强行将两个中国男人的衣服扒下,只留下两人的短裤。带眼镜的男人身子抖个不住,道:“你们这是干啥?干啥扒我们的衣服?干啥乱抓人?”河本大作叫过日军拿来两套北伐军的军装强行给两人穿上,厉声吼道:“我们怀疑你们是破坏分子,对你们的衣服要彻底检查——你们暂时先穿这套衣服。”
带眼镜的男人上下牙齿打架,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道:“我是奉天南关小学的教师!你们怎么随便诬陷人哪!”
另一个被迫穿上北伐军的军装的是个外表憨厚的年轻人,憋屈地说:“我家是新民府开当铺的,谁都认识我家。我那套新衣服是去奉天相亲用的,这是件啥衣服啊?快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众日军那里耐烦听完,挥舞警棍,劈头盖脸的上来就打人,并用刺刀逼着两人穿好衣服。
几个小时之后,奉天城外皇姑屯两洞桥铁路桥下,河本大作带领着一队日军,押着已换上北伐军军服的两名旅客来到桥下,日军交给两名旅客每人一把铁锹。
河本大作对两个中国旅客说中国话,又把一封信放在带眼镜男人的衣袋里,命令说:“你们两个人在这里挖一个坑!只要挖一个小小的坑,然后就可以走了——快挖!”
两人刚一挖地,马上就有日军上来给两人照像。大队日军在外围戒严。只两名日军看他俩挖坑。
带眼镜的男人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他抬头望见上方的铁路桥墩上堆满了麻袋。他又将口袋里的信拿出来看了,信上写的是:“命令游击队员破坏南满铁路,炸毁列车——国民革命军军令”他立即将信放回口袋,边挖地边对另一个男人说:“我告诉你:日本人要杀咱俩……肯定要杀咱俩!日本人在干啥阴谋事!”
“干啥杀我啊?不是说挖个小坑就放我们走吗?”
“你别傻了!咱们这是等死哪——得赶紧跑!”
“这么多日本兵!咋跑啊?”
“你听我说:咱们跟前就这两个日本兵!咱俩同时用铁锹一人砍倒一个!就往铁道下边树林里蹽……”
“他们有枪!能跑得了吗?”
“总比等死强!总还有一线生路!听我的!预备!开始!”
话音一落,带眼镜的男人猛冲到这边的一个日军跟前一铁锹将日军砍倒在地!另一男人吓地扔了铁锹发抖。
另一边的日军开枪将带眼镜的击毙。
剩下的另一个人赶紧给日军跪下,道:“我没砍你!你饶了我吧!我还要去相亲哪……”
河本大作举枪将另一男人打死。他命令日军将两具尸体摆放在土坑旁,将铁锹放在两人手中。
深夜,北京城前门火车站站台上停着一列专车,共22节车厢,第8节车厢是慈禧太后专用的豪华花车,是为张作霖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