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脸上,余光伸了个懒腰从树上下来,发现背尸人正在收拾地上的肉块。
昨日的三十二人中,走了十个农人,有几个将自己分到的肉留下了,可更多的却是背着肉偷偷离开了。
见余光过来,留下的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彼此,不知应如何开口。
虽然同意留下来同主公一起拼一把,但他们这个层次还真没遇见这种直接开口叫人主公的情况。
倒是背尸人凑到余光身边:“主公,这些肉能给我么?”
他这个行当一向都避讳着人,被人嫌弃不祥,这声主公在他嘴里就同他叫屯长和村边的大黄狗同样的顺口。
余光笑盈盈看着面色蜡黄的背尸人:“可以,你拿走便是,只要你能背得动,不掉队。”
背尸人脸上露出欣喜地表情,这让他略显凄苦的脸又生动了几分:“主公放心,我有的是力气。”
说罢,还不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许是用力过猛,引出一长串咳嗽。
背尸人的动作引得不知前路如何的众人发出哄笑,原本紧张的气氛也跟着缓和起来。
就在大家笑的开心时,人群中忽然有人弱弱喊出一声主公,随着声音的落下,其他人也纷纷对着余光喊了起来。
大家越喊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齐。
人生,至少要为自己努力一把,这样才算没白活不是。
余光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抬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你们知道这附近的山上有什么土匪窝么。”
比起自己辛苦拉拔出一个营地,倒不如抢个现成的大本营合适。
猎户认真思考许久:“两国交界,土匪横行,这周围的几座山上基本都有匪窝,不知主公的意向”
这主公二字只要一叫出口,后续就会很顺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为难。
余光像是没注意到猎户的表情变化,微微沉思下:“我要做的事情不小,这个落脚点年半载的不会改变,你且帮我找一个大些的山寨,最好是那些基础设施齐全的。”
猎户深深吸气:“这样的山寨倒真是有一个,那寨里的人极多,各个凶神恶煞,想当初我有幸上去看过一眼,竟像是一个小型城镇般,无论男女老少,各个手上都有人命啧”
说到这便只剩一声咋舌,显然是在回味山上的见闻。
背尸人将野猪肉牢牢捆在身上,终于有心思同猎户接话:“哥,您当初还有这样的机遇,那为何没留下呢!”
不是说那些山上也缺有本事的人么!
猎户脸上的表情越发深沉:“我当时才九岁,而且当时的情况太复杂了,你们不懂!”
那时候刚刚发过大洪水,而后便是两年的大旱。
山里的动物都不好抓,更别提吃食。
为了防止土匪祸害村庄,他当时是作为肉人被送上山的,若不是他反应快先跑了,怕是也会同其他人那般变成森森白骨。
这些年他一直夜不能寐,因为他在那次失去了自己的亲弟弟。
后来他上山打猎的时候也曾关注过那边,清楚知道那寨子不但还在,甚至有越发兴旺发达的趋势。
说到底还是上天不公,好人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