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转过身去,吼叫道:“再给我三天时间,他出你多少,我加倍给你!”
犹太人眨著眼,我出他两万五千元,如果加倍付给他,那便是五万元了。
这幅油画,虽然有著惊心动魄,梦幻也似的色彩,但是,它并不是一幅有来历的名画,老实说,是无论如何值不到五万元那样高价的。
这时,我的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起来。要就是这个印度人的神经有些不正常,要就是这幅画中,有著甚么独特的值钱之处,不然,以他要化三天时间,才能筹到另外的二万元而言,为甚么他一定要这幅画?
犹太人一听得印度人那样说,立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来,他刚才还在拿起电话,装模作样要报警,赶那印度人出去的。
但这时,他却满面推下笑来:“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这里是两万元,那是订金,三天之内,我再带三万元来取画,过期不来,订金没收!”印度人一面说著,一面又恶狠狠地望著我。
在这时候,我不禁笑了起来,我虽然好胜,但是却绝不幼稚。
如果这时候,我再出高过五万元的价格,去抢买这幅画的话,那我就变成幼稚了。而且,我看到那印度人满额青筋暴绽的样子,分明他很希望得到那幅画,这种神情,倒很使人同情。
是以,当他向我望来之际,我只是向他笑了笑:“朋友,你要再去筹三万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印度人的额上,又冒出了汗来,天那么冷,他的额上居然在冒汗,可知道他心情的紧张,已到了何等地步,他道:“那不关你的事。”
我道:“如果你肯为你刚才的粗言而道歉的话,那么,我可以放弃购买这幅画。”
印度人瞪大了眼:“我刚才说了一些甚么?”
“你口出恶言骂我!”
印度人苦笑了起来:“先生,我是粗人,而且,我一听得说你以更高的价钱买了那幅画,我心中发起急来,得罪了你,请你原谅我!”
他那几句话,讲得倒是十分诚恳,我本来还想问他,为甚么要以那么高的价钱去买这幅画的,但是我转念一想,他那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未必肯告诉我,若是我问了他不说,那岂不是自讨没趣?
是以,我站了起来:“算了,你既然已道歉了,那么,我不和你竞争了,你仍然可以以两万元的价格,买这幅画。”
这一来,那犹太店主即发起急来,他忙道:“先生,你为甚么不要了?唉,你说要的啊!”
我笑著:“刚才你似乎对这位先生的五万元更感兴趣,所以我不要了。”
我一面说,一面已向门外走去,当我和经理一起来到古董店门口的时候,一阵寒风,扑面吹来,令得我陡地呆了一呆,缩了缩头。
就在那时,那印度人也挟著画,从古董店走了出来,印度人直到了我的身边,道:“先生,你有两万九千元,是不是?”
我忙了一忙,印度人的这个问题,实在是来得太突兀了,我有两万九千元,和他有甚么关系?除非他知道我身边有巨额的现钞,想来抢劫,如果他那样想的话,那他就大错而特错了。
我凝视著他,印度人大约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太古怪了些,是以他忙道:“先生,我的意思是,你有钱,而且你又喜欢这幅画,那么,我们或者可以合作,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
我不禁奇怪了起来:“合作甚么?”
印度人道:“这件事,如果你肯合作的话,我们不妨找一个地方,详细谈一谈!”
我仍然望著那印度人,心中奇怪,他想和我合作些甚么,反正我是一个有著太多的空闲时间,没有事找事做的人,和他去谈谈,也不会损失甚么。
所以我只考虑了极短的时间,就道:“好的,离这里不远,有一家印度俱乐部,地方也很清静,我们到那里去坐坐怎么样?”
“好!好!”印度人没口答应著。
我请经理先回去,那印度人仍然挟著那一大幅油画,我和他一起走过了一条马路,走进了一幢大厦,我所说的那俱乐部,就在大厦的顶楼。
我和他一起走进电梯,那幅油画十分大,要斜放著,才能放进电梯中。电梯到了顶楼,我和他一起走出来,来到了俱乐部的门口。
门口一个印度守门人,忽然对我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我不禁感到突兀,因为我来这里不止一次,从来也没有人向我行礼。
在我一呆之际,我随即发现,那看门人并不是在向我行礼,而是向我身后的那印度人!
那印度人却大模大样,连头也不点一点,像是根本未曾看到看门人在向他行礼一样,就走了进去。
那时候,我的心中已经十分疑惑,而越当我向前走去时,我的疑惑便越甚。
因为俱乐部中每一个职员,都向我身后的印度人行著礼,我向一个职员道:“请给我一间房间,我和这位先生有话商谈。”
那职员连声答应著,将我们带到了一个自成一角的小客厅之中,躬身退了出去。
那印度人直到此时,才放下了那幅油画,他的手臂一定已挟得很酸了,是以他挥著手,道:“好重!”
我好奇地望著他:“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