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说来话长了,大哥是突然有一天发现董大夫又能采草药又能看诊,比当屠夫还赚钱又能瞒下赚多少。
而他?
猪圈实在太臭了。
刚好大哥大嫂定亲了,马大爷不是很有本事嘛,刚好可以避开周秀才就跑去马家坳拜师学艺了。
结果这个“艺”也不好学。
打猎跟玩命其实没什么两样,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家传绝活不外传,马大爷不可能什么都教。
学什么东西最怕的就是半桶水,等学了几手拳脚功夫,能下套子挖个陷阱逮着野鸡野兔,更不好赖上马家。
至于和三郎四郎一样去当活计,肯定不行,别说月钱多少瞒不了人,有点赏钱都得老老实实掏出来。
全部上交了还去当活计?
谁傻。
他是老稀罕他爹,他爹乐意,他管不着,可让他低三下四的当活计还一文不进,谁爱当孝孙谁去。
之后见他闲着,他爹不在家,老太太又有意为难他娘,实在扛不住了,就找个去当木工学徒的名义。
有了这个名义在,家里又基本上靠他爹养活,明面上算是待他不薄了,连小田氏都不敢咋呼他没赚一文钱。
当然,她小田氏也不敢咋呼。
不光他不会给面子,他娘那时候应该是把他爹也恨上了,不再顾忌名声了,揍不了老太太就打小田氏。
连他那个假聪明的三婶也不是没有在拉偏架的时候被他娘打过,只有三叔和五郎大妞他们不会跟着瞎胡闹。
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
尤其是五郎和大妞,见他们舅听到风声跑来,也会实话实说错不在二伯娘,是他娘跟着瞎掺和。
五郎几个舅舅舅母人品也不错,虽有私心,还有个把爱占便宜的,但不是什么胡搅蛮缠的庄户人家。
所以看在五郎兄妹和她娘家人的份上,咱娘也没把那个假聪明当回事,不然哪会让他们三房占大便宜。
不是你爹回来大发雷霆,要把小田氏和王氏赶回娘家,把她们给吓唬住了,至那以后她们才不敢动手了?
走了有一段路了,足够消食了,周半夏自认不会像之前刚吃完午饭那么撑,也无心再听顾家陈年往事了。
别说顾家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就是这些人,不过是闲暇之余的乐子,哪能真当成一回事。
倒是不知此时准确时辰了。
周半夏下意识抬头眯眼望了眼太阳所处的位置,突然想起完全可以“看”里面的闹钟——十二点二十三分了。
说是说今天县衙下乡的胥吏,会在午间的时候从前面不归顾扬明里正管辖的最后一个村子叶家村收完夏税之后来清河村,但这个午间肯定是来了先搓一顿,再去晒场收缴清河村的夏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