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实践亲手做菜给邵仲秋吃的誓言,夏湘敏一早就进厨房,并且不要任何人帮忙,自己想办法弄了一桌子饭菜。
她计划的菜单中有肉、鱼、海鲜及青菜,甚至还有浓汤。听起来很不错,色彩鲜艳、营养又均衡,唯独实际做起来完全是另一回事儿,更别提她还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简直跟打仗一样。
“加高汤……还有转小火,还有……”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夏湘敏原本以为做菜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毕竟还有食谱,谁晓得食谱是专门写给有底子的人看的,像她这种没有碰过锅子的大小姐,压根儿只有被搞疯的分,哪轮得到她扬威?
“好了,大功告成,可以准备开饭了。”不管轮得到轮不到她扬威,她总算也弄出一桌饭菜来,值得庆贺。
夏湘敏满意的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煮出来的菜,虽然称不上完美,可也费了她不少心血,纳西应该不会挑剔才是。
由于她实在花了太多时间在处理食物上头,因此等她弄好,都已经快接近中午了。于是她只好草草整理了一下厨房,就将饭菜端到厨房另一头的餐桌上,直接按铃叫邵仲秋下来吃饭。
近二十坪大的厨房,犹如一个小型的冷冻柜,将所有有关于烹饪调理的器具,都整整齐齐的冰冻起来。
夏湘敏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如此喜爱她的家?对她来说,家中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可对一心向往父亲的建筑师来说,她家却是天堂。只能说,每个人热中的东西都不一样,感受也不同吧!
“你按铃找我?”邵仲秋的感受或许和她不同,但对于空间这点看法倒是一致,都认为她家过大,喊人都不方便。
“是啊,我叫你下来吃饭。”她微笑。
“今天在厨房吃?”他好奇的看著她,顺便拉把椅子坐下,看她勤快的为他添饭,样子好像一个小新娘。
“没时间端去饭厅了嘛!”她的脸色有些尴尬。“今天做菜做得太晚,再端去饭厅我怕饭菜会冷掉,只好在厨房吃饭。”将就一下喽!
“原来如此。”邵仲秋理解的点头。“管家呢?我怎么没有看见管家?”
管家即厨娘,厨娘即管家。她不做菜的时间里,就帮忙看管房子。
“我让她放假了。”她解释。“她去探望在台中就读大学的女儿,要好几天才回来。”
换句话说,这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桌子上的饭菜也是她弄的。
“你特地为我做菜。”他柔声的点出事实。
“嗯。”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把添好的饭递给他。
他接过添得尖尖的饭,本想告诉她,只有祭拜死人,才会把饭添得跟山一样高。后来想想作罢,她恐怕连怎么摆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添饭的规矩。
“你看看合不合胃口,我随便做的。”她刻意装出一副下在意的样子,其实内心紧张得半死。
“好。”邵仲秋比谁都了解她的紧张,她的手明明在发抖,嘴里却装倔强。
奇怪的女人。
邵仲秋在她对面坐下,不明白他们都已经一起生活好几天了,她为何还那么紧张,但这给了他可供利用的机会就是。
他拿起筷子,在她不安的注视之下挟了第一口菜。她今天准备的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菜色,菜也炒得很普通。但从她额头冒出来的细汗,不难看出她是很努力在做桌面上的这些菜,不好好捧场也太对不起她了。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他才吞下第一口菜,就差点没被硬到可以割人的高丽菜给割伤喉咙。这菜完全没有熟嘛,她是怎么捞起来的?
“好不好吃?”她大小姐不知道她炒出来的菜不但没熟,还兼太淡。要不是高丽菜本身就很甜,他会以为是在啃纸。
“好、好吃。”邵仲秋这一生说过的谎言下少,以现在的说词最为荒谬,天晓得这根本难以下咽。
“真的吗?”她好高兴。“再试试这盘红烧鱼,我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弄懂它的做法。”
夏湘敏要他试的,是一盘看起来很可怕的鱼。红烧鱼的正确做法是切块,然后裹粉下去炸。再不就是把鱼料理乾净,同样裹粉下去煎,再淋上酸辣酱调味。她选择前者,但样子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