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雄很欣赏独孤琴,觉得这个大儿媳妇是千里挑一的人才。他和陈玉蓉私下商量,请孙清怡每日为独孤琴诊脉一次。独孤云和唐金花也日日探望,夫妻俩经常关注女儿的生活细节。
独孤琴生活起居也做了重大调整,不再是韩擒虎一个人负责贴身照顾。独孤玉和韩碧莲姐妹俩负责白天,独孤青和韩春芳姐妹俩负责晚上,兄妹五人对独孤琴实行全天候贴身照顾。
虽然已经照顾得很好,但陈玉蓉似乎仍然不放心。她还专门挑选了两个奴婢,负责独孤琴屋子里的卫生打扫及日常事务。唐金花还经常前来看望,不定期检查她们是否照顾到位。
一日深夜,独孤琴似乎有点不舒服,深夜里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眠。此时此刻,她感到百无聊奈,只好低声吩咐道:“虎子,我实在睡不着,你讲一个谋略故事给我听听。”
韩擒虎很是体贴,连忙微笑着回应道:“好的,娘子!请听我慢慢为你道来!”他稍微想了想,就信手讲起来一个“声东击西”的故事,想要竭尽所能地帮助她分散一下注意力。
烛影摇红中,韩擒虎语气平缓,的确是娓娓道来:“话说东汉时期,皇帝派遣班超出使西域。其目的就是要团结西域诸国,共同对抗匈奴人的野蛮侵略。可是,地处大漠西部的莎车国,却在不停地煽动着周边小国。既煽动这些小国归附匈奴,甚至煽动他们共同反对汉朝。”
独孤琴听到这里,突然忍不住担忧道:“虎子,这下麻烦可大了,肯定是困难重重了吧?”韩擒虎看了看爱妻,也故意唉声叹气道:“唉!是啊!琴儿说对了,确实是困难重重呀!”
稍微缓了缓后,韩擒虎继续讲述道:“班超心里面很清楚,为便于西域诸国共同对抗匈奴,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尽快打通西域通道。于是,班超就派出了一支奇兵,准备要先去平定这个莎车国。眼见汉军兵临城下,莎车国王立即向龟兹国求援。龟兹国王率领五万人马,亲自前来援救莎车国。此时,班超联合了于阗等国,总兵力仅仅只有二万五千人。”
独孤琴听到这里,又忍不住担忧道:“虎子,敌军人数是班超两倍,这仗怎么能够打赢呢?”韩擒虎故意叹气道:“是呀,琴儿!敌众我寡,难以正面强攻,只能用计智取呀。”
眼见爱妻很认真,韩擒虎就继续讲述道:“冥思苦想之后,班超想出了声东击西之计,其用意就是在于迷惑敌人。他派人在军中悄悄散布对自己不满的各种言论,并制造出打不赢龟兹国并要准备撤退的种种假象,还在无意之中让莎车国的俘虏听得一清二楚。这天黄昏时分,班超命令于阗大军向东撤退。自己率部向西撤退,表面上还显得很慌乱,不小心让俘虏趁机逃脱。俘虏逃回莎车国军营中,就立即向上级报告了汉军慌忙撤退的相关消息。”
这时候,独孤琴忍不住欢呼道:“虎子,班超真是聪明呀,莎车国这回肯定会上当了吧?”韩擒虎也欢喜道:“是啊,琴儿!如此天衣无缝的好计谋,莎车国没有理由不会上当呀!”
韩擒虎继续述说道:“龟兹国王闻讯大喜,误以为班超是惧怕自己而慌忙逃窜。他想把握这个机会,趁机追杀班超这帮人。他立刻下令兵分两路,毫不迟疑地追击逃敌。他还亲率一万精兵,向西一路追杀班超。班超早已胸有成竹,趁着夜幕笼罩大漠,仅仅只撤退了十里地,就命令部队就地隐蔽。龟兹国王求胜心切,率领追兵从班超隐蔽处飞驰而过。班超立即集合部队,并通知已约定好的东路于阗人马。大家都同时迅速回师,共同杀向莎车国军营。”
渐渐地,独孤琴已昏昏欲睡,却还不自觉地低声微笑道:“虎子,班超这回肯定大获全胜了!”韩擒虎满腔柔情,也笑意吟吟地低声道:“是呀,琴儿!你说对了,班超大胜在即呀!”
他缓了缓,继续讲述道:“班超部队有如从天而降,莎车国军队猝不及防,当即就迅速土崩瓦解。莎车国王惊魂未定,已然来不及逃走,只得乖乖请求投降。龟兹国王气势汹汹,疯狂追赶了一夜,却未见班超部队任何踪影。他正在疑惑不解之时,突然收到了‘莎车已被平定’、‘人马伤亡慘重’、‘大势已去等军情报告。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已经中了班超‘声东击西之计。无奈之余,龟兹国王只好收拾残部,一路悻悻不乐地返回了龟兹。”
韩擒虎很有耐心,在他浅浅沉沉地讲述声中,“声东击西”的精彩故事已经俏然结束。这时候,独孤琴不再作声,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去,还发出了细细微微的甜蜜之声。
眼见爱妻终于沉沉睡下,韩擒虎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刹那间似乎也感到特别开心。他无限深情地静静注视着熟睡的独孤琴,脸上还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幸福笑容。
良久以后,独孤琴“哎呦”了一声,突然间就再次醒过来了,脸上好像还显出了很难受的样子。韩擒虎担心着爱妻,其实这一夜都未敢入睡,一直都在关注着独孤琴的一举一动。眼见爱妻似乎很难受,他连忙推醒了独孤青和韩春芳,吩咐她们姐妹俩立即出去找母亲。
这时候,也快到黎明时分了。独孤青和韩春芳一见情况紧急,这姐妹俩立即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趁着蒙蒙夜色,姐妹俩分别去紧急敲门,找唐金花和陈玉蓉这两位母亲。
唐金花和陈玉蓉一样,俩人先后生育了好几个孩子,都是生育经验十分丰富的中年妇女。她们稍微观察情况后,俩人很快就得出了一致结论,都判断独孤琴应该是马上要生产了。
时间很紧急,陈玉蓉吩咐韩擒虎立即去请来孙清怡,并安排独孤青和韩春芳及奴婢们去准备热水和其他物品。没多久,孙清怡就匆忙赶来了,韩擒虎还特意帮她提来了医用箱。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又有众多经验丰富的长辈们亲自陪伴,独孤琴那颗紧张不安之心也逐渐平静了许多。但是,疼痛依旧让她很难受,还不由自主地大声呻吟起来。
听着爱妻这一连串痛苦呻吟,守在房门外的韩擒虎心如刀绞。这时候,他觉得时间好漫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度日如年”。眼见女儿很痛苦,唐金花就伸手输入真气,引导她缓缓地默运玄功。……渐渐地,独孤琴平静了很多。约莫半个时辰后,她顺利产下了一名健康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