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不答,这时林之扬也抬头看到了田寻,他大惊,显然非常意外,指着田寻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田寻拉着林小培在旁边的一张真皮长型沙发中坐下,对林之扬摆了摆手:“林教授,最近过得怎样,没生什么病吧?”
林之扬不愧是老江湖,他立刻镇定了神色,端起紫砂茶壶喝了口,咳嗽一声说:“对长辈这样说话很不礼貌,懂吗?”
田寻鼻孔中哼一声,说:“我田寻对长辈一向很尊重,可对那种为老不尊,甚至心术不正的长辈,就完全没有尊重的必要!”
旁边的杏丽俏脸一板:“姓田的,你说什么话?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林小培也生气了,不悦地说:“田寻,你干吗这样和我爹说话?”
田寻仰天打了个哈哈:“林教授,昨晚我用手指计算了一下,从王全喜把我介绍你的那天算起,被你害死的人刚好十个,不多也不少,我来给你列出来吧:程思义、平小东、大老李、胖子、丁会、大江大海兄弟、姚雪颖、李大夫,最后是王全喜,我没说错吧?”
林之扬脸色大变:“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全喜怎么了?”
田寻冷笑道:“八天前,我在广西三江县找到王全喜,他把一切真相都招供了,后来想偷袭杀我,出于自卫我还手把他杀死。”
林之扬眼睛中充满疑惑,似乎有说想问却还不愿张口。田寻又道:“还有王全喜奉你之命找的三人小组,李大夫怀疑姚雪颖独吞钱财,在殡仪馆停尸间里杀了她,我暗中找线索撞见李大夫,他还想杀我灭口,也被我给干掉了。这些结果,不知道林教授是否满意?”
林之扬脸上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慢慢站起身,仰天长叹了口气:“世事难料!没想到你居然能处处化险为夷,实在令我佩服。不过我也佩服你的勇气,你敢绑架我女儿,又来林氏集团总部,就不怕有来无回?”
田寻反问道:“你害了这么多人,就不怕天网罗身?“
林之扬笑了:“刚才你说的一切我都承认,可又有谁知道?警察信你还是信我?”
田寻霍地站起,食指戟指林之扬怒道:“姓林的!你为了盗挖茂陵,不惜设圈套骗我去参与盗挖毗山墓,又陷害得我身败名裂、家破母病,这次我来找你就是要讨回公道,你要是不公开承认犯下的这些罪行,我就对你女儿不客气!”
杏丽沉下脸:“你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子?在这儿还敢威胁我们!”说完上前要就去拉林小培。
田寻迅速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杏丽:“别动!”
杏丽和林之扬均大惊失色,林小培也吓得惊叫起来,田寻把林小培揽在胸前,手枪顶着她的太阳穴,厉声道:“林之扬,我知道小培是你最疼爱的人,现在我希望你迅速做出决定,Qī。shū。ωǎng。是要你的名誉还是要你女儿的命?”
林之扬有点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杏丽相对镇定些,她靠着墙,慢慢朝酒柜方向挪步。田寻一瞪她:“你也别动,别逼我开枪!”说完左手大拇指扳开手枪的枪机,食指搭在扳机上。
林之扬连忙伸手:“别别别,你千万别激动,快把手指松开,别走了火!”
田寻冷笑着:“你放心,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手指只听大脑指挥!别废话了,快做决定!”
林之扬苦笑着说:“好好,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
田寻想了想道:“找一张纸,写出你得到茂陵建造图之后到现在的全部事情经过,然后签字按手印,再打电话交给警方!”
杏丽大声道:“你做梦!想什么好事呢!”
田寻低沉声音说:“杏丽女士,我不是没杀过人,阿迪里、李大夫和王全喜都是我杀死的,身上早有人命了,反正也是死,不在乎多杀一个!你要试试吗?”
“不要不要!我没别的意思!”林之扬连忙解释,随后转头大骂杏丽:“给我滚到一边去,有你什么事?”
杏丽脸色铁青,走到酒柜旁坐下,右臂架在酒吧台上不再说话。
林之扬说:“你先把枪挪开行吗?这样指着她的头我心里害怕,你先坐下,我听你的就是了,现在就写。”
田寻哼了声,将手枪机头复位,和林小培一起坐下,眼睛紧盯着林之扬和杏丽。
林之扬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白纸,长叹了口气:“唉!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小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办法,大不了我全都招供,让警察抓我去监牢罢!”
林小培大哭起来:“爸爸,你不能这样,你进监牢我怎么办呀!田寻,你和我爸爸好好商量一下行吗?别逼他啊!”
田寻怒道:“你懂什么,闭嘴!”
林小培又对林之扬哭道:“爸爸,你不能写呀,二哥不是说有办法的吗?”
林之扬厉声说:“和你说过多少次,和父亲说话要站起来,你又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