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女人最讨厌的就是依附在男人身边,她们都渴望能够独立。”
这话说到了杏丽的心坎上,她没想到这个沉默讨厌的家伙居然也会聊天,对他说:“你还挺了解女人的呢!对了,你结婚了吗?”
法瑞尔说:“我只是个职业杀手,不合适结婚。”杏丽笑了:“你长的这么帅,身边肯定少不了女人吧?法国人可都是很浪漫的。”法瑞尔问:“你怎么知道?”杏丽格格娇笑:“我在巴黎商学院读过五年,对法国男人我可太熟悉了,他们都是天生的情场老手。”
法瑞尔也笑着摇头:“也许我是个例外吧!”
两人越聊越投机,那边郎世鹏等人已经回到了石壁处。这片石山都是由圆秃秃的石头组成,石头相当光滑,看来一半是天然造就,另一半由沙漠风沙洗礼而成,太阳光照在光滑的石头上反射回来,感觉相当的刺目。
宋越晃着肥胖的身躯来到石壁前,似乎也忘了炎热无比的天气,一溜小跑到了那石门前,其他人也随后走到,只见这石门是在一块巨大的石壁上开凿出来的,门是典型伊斯兰风格,呈上尖下方的弹头形,中间有细缝,似乎可以对开,门上雕刻了一个长须高冠的高大人物,此人左手持剑,右手举着一只昂首吐信的毒蛇,脚下则有很多跪拜的人,似乎这人地位极高。
石门紧紧的闭着,中间有条细缝,左右各有两面斜梯型的墙,墙的基座很宽,而越往上越窄,最上面尽头处站着一只石雕的神鸟,约有公鸡大小,像中国神话中的凤凰,左右两只对称相同。墙左面堆积了大量沙土,右面却十分干净。斜梯墙的左右外侧各有一尊高大的雕像,左面是个四不像似的怪物,马身上长着人头,后面还有孔雀尾巴,很是古怪;右面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躯,全身、肌肉虬结,只在腰间围了一块布,脑袋却是狼头的样子,竖直的尖耳、长嘴,脑后披着长长的鬃毛,十根手指都是尖利长爪,在烈日下显得十分狰狞可怕,大家站在这狼头人雕像面前,心里都有点发毛,也许是这雕像雕刻的太逼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挥动利爪掏出人的心脏。
大家看得有些身上发毛,虽然在这沙漠中十分炎热,却似乎感到一丝寒意,都很忌讳站在这狼头雕像正前主,连忙远远躲开。罗斯高则瞪大了眼睛,一面赞叹一面掏出数码摄像机饶有兴趣的拍着,姜虎探头探脑的问:“这是什么东西?庙门吗?”大江摇头道:“不像,我看倒像是个陵墓。”
郎世鹏和王植则围着那狼头人雕像转了好几圈,王植大惑不解:“这……这不是古埃及人崇拜的胡狼之神吗?它应该是古埃及的神,怎么会在新疆出现?”郎世鹏说:“胡狼的确是古埃及人崇拜的动物,但埃及人信奉的也是伊斯兰教,同时其它一些伊斯兰国家也崇拜胡狼,连蒙古和满人也有崇拜狼的习俗,所以不算什么稀奇事。”
田寻问道:“这胡狼之神是否就是古埃及传说中的死神阿努比斯?”郎世鹏说:“不完全正确,那只是一种通俗叫法。在古埃及神话中,真正的死神是阿努比斯的父亲奥西里斯,而阿努比斯的角色是评判每一个死去的人是否有资格上天堂。传说中所有死去的人都要先经过他这关,阿努比斯的方法是:把死者的心脏和一片羽毛分置于天秤两端,如果心脏比羽毛还轻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生前有罪,只好下地狱被魔鬼吞噬,反之才可以上天堂和神同乐。也就是说,他是介于人间和阴间之中的神,埃及人称之为:亡灵守护者。”
大海听的有趣,他撇了撇嘴说:“要这是这样那所有的人都能上天堂了,谁的心脏还没有一片羽毛沉?就算晾干了、切成片也照样有。”
大家都哄笑起来。郎世鹏说:“那只不过是传说罢了,古埃及人认为凡是坏人的心脏都是空的,所以才会比羽毛还轻。”王植笑了:“古人还真聪明,都说坏人没有好心肝,看来还是蛮对的。”
史林、提拉潘和姜虎等人对这些古迹无甚兴趣,他们都坐在斜墙上嘴里嚼着从雅满苏镇买的牛肉干。斜墙左面墙角处堆了很多沙土,一只沙蝎从沙堆中钻出,史林怕给它螯到,顺势抬脚踢飞。田寻看着这斜墙,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墙左面积了很多沙,而右面却没有呢?”
大江、大海兄弟俩喝着矿泉水凑了过来:“那有什么可疑的,风吹的嘛,沙漠里天天都在刮风!”田寻说:“不对,你那右面那堵斜墙,内侧也积有很多沙土,如果说是从左面刮来的风,将沙子堆到了左墙角,可这右墙的内侧有左墙挡着,那么这内侧的沙土又是从哪来的呢?”
王植走过来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田寻道:“我猜测很可能是这里曾经被黄沙深埋在地下,而刚才的那阵沙暴将大量黄沙刮跑,这里才又露出了地面,你们看,这人头马身的雕像上有一些类似霉斑的东西,那边的狼头人像也有,也许就是埋在沙土里、长年累月发霉的结果。”
王植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郎世鹏说:“想证实你的推断很简单,我们看看这石山的石缝中是否有沙子就知道了。如果只有少量细沙就说明你说的不对,但如果有大量的积沙那就是正确的。姜虎,爬到石壁顶去看看。”
姜虎应了声,纵身跳到右面那堵斜墙,猱身而上,不多时就来到了石壁上部。他在石山坡上来回跑了一圈,又顺原路跳下,说:“凡是石头的缝隙里都有很多沙子,有的沙土还积得很实。”郎世鹏哈哈大笑:“看来田寻的猜测是正确的。怪不得刚才我还在想,这里虽然地处沙漠腹地,但也不可能没人来过,怎么从没听有报道说这里还有这么处古代遗迹呢?”
王植问道:“宋先生,您是著名的古建筑学家,依你之见,这石门是什么来头?”
回头去看宋越,却见他正蹲在那狼头人像的基座边,不知道在看什么。王植走过去弯腰问他:“我说,你在看什么呢?”宋越喘着粗气说:“这石基座上有字,好像是古阿拉伯文……罗斯高先生,请你来翻译一下这些文字好吗?”
罗斯高还站在狼头人像正前方拍摄着,边拍边说:“等我拍完的……这狼头人身像太棒了,我得好好欣赏一下!”郎世鹏走过去夹手夺过他的摄像机:“快去干正事,呆会儿再拍也不晚!”罗斯高不干了:“喂,你要干什么?快把摄像机还给我,我还没拍完呢!”
郎世鹏把摄像机扔给姜虎:“我花钱雇你不是来新疆拍风光片的,你那满肚子外国语第一次派上用场,还不好好表现表现?”姜虎拍着罗斯高的肩膀,笑着说:“是啊我们的美国朋友,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到了!”罗斯高一拨他手,很不情愿的走到宋越跟前,蹲下去看那底座上刻的字。
宋越肚子大身体也胖,蹲了几分钟就觉得有点喘不过气儿来,他先站直身体喘匀了几口气,再费力的蹲下腰去瞧底座上刻的字,边看边用手指着说:“罗……罗斯高先生,你看这几行字是什么文字?又是什么含义?”
罗斯高辨认着石座上刻的字,边看边说:“哦,这是古阿拉伯文,内容是:
这里长眠着……伟大的……伊斯兰圣裔,……他是高贵的……白色骨头……,不要打扰……他那圣洁灵魂的安……安息,否则圣裔的翅膀……会扼杀一切……打扰他的人……”
听了罗斯高的翻译,大家都吓得够呛,田寻说:“原来这是个陵墓的大门!”王植也说:“这是谁的陵墓,怎么会藏在这石山壁里?”
郎世鹏微一沉吟:“伊斯兰圣裔……,按史料的说法,所谓伊斯兰圣裔乃是称穆罕默德的后代,可穆罕默德的后人怎么会在新疆修陵墓?”宋越说:“他是高贵的白骨头……这句话很值得研究,肯定有什么深意。从这陵墓的风格看,应该是十五、六世纪的回教风格。郎先生,你对这段时期的新疆历史有研究吗?”
郎世鹏听他这么问,答道:“十六世纪的新疆应该是哈密回王额贝都拉统治时期。”
田寻做过几年新疆《古国志》杂志编辑,对新疆历史颇有了解,他问道:“是不是第一代回王额贝都拉?”
郎世鹏用ZIPPO点燃一根烟说道:“就是他。他本是蒙古人,是成吉思汗七世孙、察合台汗国之王图黑鲁铁木尔的后代,那个图黑鲁铁西尔就是首位信奉伊斯兰教的蒙古汗王。而这个额贝都拉也是,他父亲木罕买提夏从蒙古来到哈密后很受当地维族人拥戴,于是成了哈密地区的首领,后来他干脆改信伊斯兰教,同时宣称自己是圣裔、也就是穆罕默德的后代,无非是为了标榜自己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田寻笑了:“这人也真有意思,既然是成吉思汗的正宗后人,那么他也就是‘黄金家族’的成员,想当年成吉思汗和他的几个子孙们打遍亚欧无敌,什么十字军、伊斯兰军队和阿拉伯奴隶骑兵全都踩在脚下,后来居然扔掉黄金家族的光环,硬说自己是穆罕默德的后人,这也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