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凡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田寻,嘴角却带着笑说:“真是这么想的吗,嗯?”田寻笑笑不答。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青砖墙旁边,这里距故宫博物馆一路之隔,四周满是白色的花丛,因为没有什么建筑,所以游人很少朝这边来,倒是个幽静的所在。不知怎么的,田寻和依凡并肩而行,心里却怦怦地乱跳,有种说不出的奇异感觉。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依凡,你有男朋友吗?”
依凡说:“有啊,怎么,你想追我呀?”她这话说得倒直接,却把田寻堵得脸上涨红,说不出话来。依凡格格笑了,说:“你呀你,男人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动心,你也不例外。”
田寻有些急了,说:“我就是随便问问,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越解释依凡越笑,田寻干脆不说话了。忽然,他感觉身后有点异样,不经意回头一看,猛然发现那三个外地男人的其中两个居然就跟在身后十多米的地方!
这下田寻有点害怕了,因为他清楚地看见那用相机拍照的人,现在手里拎着一把水果刀。田寻心里惊慌,他强自镇定了一下,轻轻拉过依凡的手急向前走,依凡不知何意,又笑说:“今天你可讨了我的便宜了,手还没有摸够?”刚说完,第三个男人在前面出现,脸上带着讪笑拦住了路。
田寻想斜着穿出花丛,后面两人快步跟上来,那拎刀男人对田寻说:“臭小子,我让你跟我装硬,看你现在还硬不硬?”
田寻偷眼向左右看了看,附近连一个游客都没有。像这种事他还真是头回遇上,以前只是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说碰到持刀歹徒什么,这回遇到真的了。他心里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把依凡搂在身后,冷笑着对那男人说:“哥们,这大白天的你想干啥?旁边就是治安岗亭,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三个男人都嘿嘿笑开了。那男人上前几步,抬刀晃了晃:“你装啥啊,都这样了你还跟俺充好汉?《水浒传》看多了吧?刚才在人群里那么神气,现在咋又瘪了呢?”
田寻知道这几个人不是善类,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毕竟对方手里有刀。于是他陪着笑说:“三位大哥,刚才那也是我一时生气,这事就算了吧,闹大了对谁都不好,是不是?”
那人说:“说啥,算了?哪有这好事呀,算了也行,你这女朋友挺漂亮的,让哥们几个摸摸就算了,你看中不?”
这一口浓浓的河南方言本来是很亲切的,可此时听起来却是相当别扭。田寻气得够呛,还没说话,依凡却开口了:“放屁!闭上你的臭嘴,别以为拎把修脚刀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田寻吃了一惊,心想坏了,这下非把这几个家伙惹毛了不可。
果然,三个男人气得火冒三丈,那人大骂道:“糙你奶的小扫或,你以为你长的漂亮就好使么?今天哥哥我非好好摸摸你不可!”说完他走上两步,伸出一只手来竟然去摸依凡的胸。
田寻怒火直冒,心想这的也太大胆了,大白天的真敢耍流氓?他想都没想,忽地一伸胳膊推开那人的手,骂道:“你想干什么?还没王法了呢!”
那男人右手举刀做势要捅,田寻连忙往后躲,三个男人见状都哈哈大笑起来,那男人银笑着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泡这么个好妞呢,干脆让给俺算了!”
说完又涎脸凑上来。这家伙见依凡一直没说话,心想这小妞肯定是被吓傻了,这时候不占便宜,那还等什么?想到这里他上前就去搂依凡。田寻大叫一声:“滚开!”上前朝他肋下就是一脚,这家伙原以为手里有刀就有恃无恐,却没想到田寻这一脚来得太快。原来田寻心想:你手里有刀倒是不假,可我大小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去年在湖州毗山底的大墓里,那平小东比你厉害不?人家是防暴警察出身不说,手里头还有枪,我不是一样用撬棍打得他哇哇大叫?这么一想,胆子就大多了,于是才飞起这么一脚,正踹在那家伙的腰眼上,那家伙“哎呀”叫出声来,一个趔趄拄在地上,差点没把小肠岔气踢出来。他气坏了,爬起来恶狠狠地操刀向田寻扎去。
田寻惧怕他手上的刀,连忙向后退去,可这家伙气急败坏,来势迅猛,转眼时刀尖就到了田寻的小腹,田寻大骇,心说不好!可是却来不及躲了。
却见身边的依凡抬起左腿,横着往那家伙面门上踢去,这一脚劲也够大的,那家伙闷哼一声,上身向后急仰,凌空栽倒地上,脸上鲜血直流、七荤八素,再也爬不起来。
这下另外两人和田寻都呆住了,那两人回过神,也都抽出尖刀向依凡扑来。依凡也不躲闪,等到前面那人手里举刀扎到,她抬起右腿,刚好踢到那人拿刀的手腕上,接着她右腿继续高抬,几乎达到180度角后又急速下落,正好这时那家伙把脑袋凑了过来,一个标准的下劈动作,高跟鞋的尖跟狠狠踩在他脑门中,那家伙痛得大叫,一个狗啃泥趴在地上,脸埋在泥土里。
这一腿动作麻利、干脆利落,十分好看,田寻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怕地上那家伙再爬起来,连忙跑去拉依凡。这时第三个家伙却从侧面扑过来,恶狠狠地向依凡后腰扎去,依凡没想到那家伙居然能绕到后面去,在这紧要关头,田寻一把用左手紧紧地攥住了刀身,同时用力上扳。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汩汩涌出。依凡见田寻受了伤,又急又怒,她“嘿”地轻咤一声,身体向左急转,同时左腿旋踢而出,正中那人的耳根,这家伙只觉耳朵里嗡嗡乱响,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这三腿踢倒了三人,也就是十秒钟左右的功夫,田寻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把尖刀,连忙松手把刀扔在地上,这时才觉得左手掌火辣辣地疼,鲜血也滴滴答答往下淌。
依凡过来扶着他手腕问:“怎么样,疼吗?”
田寻用惊奇地眼神看着她,摇了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依凡笑着说:“怎么了,哑巴啦?”
头一个被踢倒的那家伙仰躺在地上,还在哼哼唧唧地申吟,田寻说:“赶快叫人来帮忙!”
依凡说:“这附近是不是有个治安岗亭?你去报警,我在这看着他们!”
田寻刚要去,却说:“不,你去报警我在这。”依凡知道他是怕自己一个女孩会吃亏,冲他微微一笑说:“没事的,笨蛋,这几个家伙哪能伤得了我?你快去吧!”
田寻手上虽疼,可心里却是甜甜的,说:“那你小心点,我马上就回来!”飞快地向治安岗亭那跑去。
这时,那狗啃泥的家伙慢慢爬了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后,边喘气边狠狠地瞪着依凡。依凡也不和他废话,上去又是一脚,把那家伙踢了个四脚朝天,这才彻底老实。
几分钟之后,田寻和四个治安警察跑了过来,几名警察一看,三个男人以不同的姿势躺在地上,身旁还有刀,旁边笑吟吟地站着一个漂亮女孩,田寻说:“警察同志,就是这三个人持刀行凶!”
警察一边将三人铐起,一边问:“是你打倒他们的?”
田寻说:“不不,是她……”
依凡接口说:“警察同志,是我们俩一起打倒他们的。”
那三个家伙不甘心被抓,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一名警察喝止住,赞叹地对田寻说:“你们小两口真行,肯定是练过武术吧?”
情窦初开
依凡脸“腾”地红了,田寻忙说:“是她练过武术,我……我倒没有。”警察用对讲机唤来一辆警车,三个家伙和田寻、依凡都上了车,来到派出所。
先有警医给田寻包扎了左手的伤口,还好伤得不深,只有两道浅浅的割痕,也没伤到筋骨,上过药后也就不太疼了。接着开始做笔录,警察让两人出示身份证好做登记备案。依凡从包里取出身份证,田寻说:“我没带证件,就算了吧,反正我们也不是坏人。”
旁边一名领导模样的警察却说:“那不行,你家在哪里?我们办案有规定,必须有当事人的身份证件,我们派车随你去取吧!”
田寻一看,心说得了,跑也跑不了。于是慢吞吞地在身上摸了摸,假装找到证件递了上去。警察记录完事后把证件还给田寻,依凡却一把抢了过去,看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朝他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