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躺在地上已经昏迷,而这时的程哥却勉强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东子掉落的手枪,砰地打中东子胸口,东子像被人猛击了一槌,身子栽倒在地,低声呻吟。
程哥蹒跚着来到东子身前,只见他躺在地上,右眼里脓血直流,胸口中弹处也是血流如注,肯定是活不了了。程哥踢了东子一脚,骂道:“没用的东西,早知道你是这种货色,我就不应该带你来!”
东子受了重伤,嘴里连咳鲜血,浑身还不住地颤抖,可神志却恢复了。他看着程哥,却嘿嘿地笑了,说:“你们两个王八蛋,算我平小东倒霉,栽在……栽在你们手里,那也没什么,二十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哈哈哈!”
程哥骂道:“就你这样的也配称好汉?可别给好汉俩字抹黑了!”
却见东子喃喃地说:“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二十年后,还是……”东子的脑袋渐渐贴在地上,身体也不再颤抖,接着捂胸口的手臂也垂下来,死了。
程哥又朝他尸体上吐了口唾沫,说:“活该!你就没那个享福的命!”
他又来到田寻身边,用力按压他的胸口,田寻慢慢醒转,咳嗽着说:“我还没死吗?”
程哥笑着说:“好兄弟,你真有九条命,王八死了你也死不了!哈哈哈!”程哥扶田寻站起,田寻来到东子身旁,看见他惨死的模样,心中忽然感到十分难受,眼泪掉下。
程哥疑惑地说:“我说兄弟,你哭什么?他死了是好事啊?”
田寻流着泪说:“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不可?都为了这一屋子的珠宝,就得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吗?”
程哥心下黯然,他搂着田寻肩膀,说:“好兄弟,想开点就好了。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人就是福大命大,现在就剩我们俩,咱俩九死一生,到现在已经没什么人能阻止我们了。出去之后,我们俩就带着家人去瑞士定居,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怎么样?”田寻没回答。
程哥俯身从东子脖子上解下一条项链,递给田寻说:“这项链是王全喜交给我们四人的,项坠的金壳能打开,里面有王全喜的微型印章。这种东西是我们盗墓行业的专用之物,一般是雇主交给我们的信物,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凭这信物向雇主索要酬金。而且这金壳背后有药师佛的咒语,也算是护身符吧!你把它戴上。”
见了这东西,田寻却有说不出的厌恶,他拒绝说:“我才不戴死人身上的东西!护身符有什么用?他还不是一样死于非命?”程哥见他嫌弃,于是摘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递给田寻,将东子身上的那条项链给自己戴上。田寻见他这么做,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便将项链戴上。
程哥大腿上伤口鲜血直流,田寻则鼻骨折断,也是满脸鲜血。两人互相搀扶着来到厅中,地上散落着从背包里倒出来的各种装备。田寻翻出云南白药和纱布,两人分别替对方包扎伤口。程哥大腿被铁皮人的尖刺球扎伤,但幸好没扎到动脉,也算是万幸,否则就是抹上一吨云南白药也白费。田寻脸上抹着药,还横着缠了圈纱布,远远看上去像个木乃伊,程哥脸上也都是血迹,大腿也缠着纱布,走路还一瘸一拐,两人的惨相就别提了。
暂时止住了血,田寻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程哥看着上帝雕像那边的大门,说:“文空既然能从慈云寺来到小天堂这里,说明肯定有一条路通向外界,我们得想办法打开那扇铁栅栏门,就可以出去了!”
田寻说:“那咱们先过去看看。”
两人来到那扇有铁栅栏堵着的大门旁,这铁栅栏都是用手腕粗的精钢棍组成,下端都是尖刺,两根钢棍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十五公分宽,别说人,连只猫想钻进去也是相当困难。田寻两手分别握住两根钢棍用力往外一掰,简直就像蜻蜓撼铁树,丝毫不动。
程哥笑了:“兄弟,你以为自己是终结者,能掰动它吗?”借着厅里的光亮,两人看见栅栏门里是一条高大宽阔的甬道,甬道相当长,深处黑咕隆咚,不知通向何处,甬道旁边还有一个分叉洞口,约有一人多高。栅栏门里的墙壁上挂着一口大铜锅,锅底下有一根铁棍,不知道是什么机关。
田寻用强光手电照着那口大铜锅,说:“这东西是很可能就是开门的机关,可它离栅栏门太远了,够也够不着啊?”
程哥说:“这就可疑了。如果文空老和尚在进门之前扳动机关打开了栅栏门,那么他又该怎么出去?总不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吧?”
田寻说:“所以说这大厅里一定也有开启栅栏门的机关,可惜那老和尚已经死了。”
程哥说:“就算他没死,按他的脾气也不可能告诉我们机关在哪。咱们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田寻打着手电,在附近来回寻找开启栅栏门的机关。程哥则跑到装珠宝的木箱旁边,开始往两个纤纤囊里划拉珠宝。
田寻说:“你在干什么?”
程哥笑着说:“你负责找开门的机关,我负责装东西,咱俩分工明确、两不耽误,等打开栅栏门之后,我俩就可以满载而归了!”田寻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搜寻线索。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声音,好似离着很远,但似乎越来越近。田寻惊道:“你听到什么声了吗?”
程哥停下手里的动作,侧耳朵听了听,说:“好像有声音,但离得很远,听不太清。”
田寻跑到栅栏门前,耳朵对着门里仔细听了半天,说:“声音是从甬道深处传来的!”
程哥也来到栅栏门处听了一会儿,说:“好像是打雷,又像塌方的声音,哎呀,不会是那老和尚干的好事,把路给弄塌堵死了吧?”
这时,甬道里声音越来越大,听得也清晰了些,轰隆隆的好像地震。忽然,程哥说:“怎么听着像发洪水的声音?”
田寻紧锁眉头思索了一下,说道:“那文空临死时曾说,神鱼会送我们上西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提“神鱼”二字,程哥立刻想起了自己被文空装进大水缸里,险些被沉到地下祭坛的水沟里喂水怪的情景,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他看着田寻,说:“我早就怀疑在萧朝贵水牢里遇到的那个水怪就是文空所说的什么‘神鱼’,难道又是这怪物出现了?”
田寻说:“要这样那可难办了,在水牢里那时候咱们有五个人,还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