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忙问:“什么机关?”
田寻说:“好像是一块平板,左脚踩上后就沉下去一块,我没敢抬脚。”
程哥连忙过去蹲下,用手在田寻左脚附近来回一摸,果然这里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地面,而是一大块平坦的铁板,上面薄薄铺着一层碎石和土沫,伪装成地面。
胖子说:“这可怎么办?”
程哥尚未答话,靠墙而立的秃头忽然开口说:“都得死,嘿嘿,都得死!”他戴着防毒口罩,声音低沉发闷,听上去冷冰冰的殊无感情。
胖子气得骂道:“你个臭秃子,又发什么神经?”
程哥看了秃头一眼,说:“别管他。这的确是个机关,幸好田寻反应快,不然我们也许又要吃亏。东子,你和胖子想办法弄一块大石头来压住铁板,我们才能继续走。”
东子说:“这山洞里没有工具,你让我去哪弄大石头……哎对了,后面不是有块棺材盖板吗?胖子快来,咱们把那棺材板弄来!”。
程哥见两人走远了,低声对田寻说:“你怎么看大老李中毒的事?”
田寻说:“那黑影肯定是从人形石棺里爬出来的了,只是弄不明白死人怎么会逃出来?莫非是僵尸?”
程哥摇摇头说:“我不信什么僵尸不僵尸的,我见过的古墓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座,从来没有什么僵尸复活的事。但这件事的确令人无法解释。”
田寻说:“你还记得杨秀清的十字墓穴上刻的图案吗?洪宣娇在杨秀清的墓穴里放了很多虫子,还说什么‘生不如死’的话,我想很可能那人形棺材和杨秀清的十字墓穴有某种关联。”
程哥点点头,看了看靠在墙上神情木然,光出气儿不说话的秃头,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是担心他。”说完指了指秃头。
田寻也说:“我也在担心,我们现在有一点要非常注意,就是千万别让老李咬了咱们,否则后果可能会更糟。”
程哥说:“我会把他看牢的,就是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忽然,秃头又说话了:“回去吧,都回去吧!”
两人没防备,都吓了一跳,程哥说:“老李,你想说什么?”
秃头闭上眼睛,又不做声了。
田寻说:“他可能有点神志不清了,我倒是也想回去,可又谈何容易?”
程哥看了看田寻,说:“后悔跟着我们考古队来这趟吗?你现在肯定在想,假如当初知道这么凶险,说什么也不来,是吧?”
田寻看着程哥,不动声色地说:“既然来了就没什么可后悔的,托尔斯泰说过:历史不承认假如。”
程哥还要说什么,山洞拐弯那边却传来了东子的咒骂声:“这是什么事啊,从来也没干过抬棺材板的活儿!”程哥和田寻对视一眼,哑然失笑,两人嘿呦嘿呦的将棺材盖板拖着转过了拐角,靠在墙上。
胖子喘着气擦头上汗说:“怎么弄啊,老程?”程哥走过去说:“我们三个把这石棺盖压在田寻脚下的铁板上,上面靠在墙上就行了。”
三人放好了石棺盖,田寻慢慢抬起右脚,铁板被牢牢压住,没有向上弹起,暂时起到了压住机关的作用。
东子说:“那就快走吧!”
田寻仍然打头阵,这么一来,他脚下就更小心了,每迈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再踩上什么翻板之类的暗器。
走了大概有三、四十米左右,前面豁然开朗,现出了一个宽大的石厅。
这石厅呈长方形,面积足有标准的足球场大,厅顶上仍然满是晶光闪闪的紫水晶矿石,墙壁上镶着一排排的铜制灯台,奇怪的是这些灯台都是点燃的,发出暗蓝色的光芒。更奇的是地面上满满刻着很多图形,有圆有点,还有很多纵横交错的线条将这些圆和点串接起来,图案空隙处还有许多文字,就像是一幅天文学家的草图。
厅正中孤零零立着一根高大的圆形石柱,在偌大的石厅里显得很是突兀。
五人慢慢走进厅中,整个大厅都被灯台罩上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四把强光手电在这厅里也不太用得上,于是大家都把手电关掉以节省电能。
胖子看着脚下这些复杂奇怪的图案,有点不敢前进,他问程哥:“老程,这地上都是乱七八糟的图形,不会又是什么机关吧?”
程哥蹲下仔细看了看,说:“没事,这些线条都是浅刻在石板上,并不是什么机关,走吧。”他率先迈步走进大厅里面。
其他人见程哥打头,也跟着进了来。
田寻边走边看脚下的图形,说:“这好像是天上星宿图。”
程哥也说:“没错,这就是中国古代的夏季天空星宿图。你们看,这地上的每一个圆圈或圆点都代表一颗星星,圆圈是比较亮的星,而圆点是较暗的,再加上连接的线条,就构成了一个个星座。”
胖子挠挠头皮说:“那是不是我们要找出北斗七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