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寻心说,你们真是狡猾狡猾的有,看来我也不用操心他们了,爱来不来吧。于是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继续向前走去。既然刚才跑来了一只甲虫,那证明前面肯定有路,可强光手电刚才已经掉到深渊里了,看不到前面黑暗处的东西,只能硬着头皮上。
走了不远就来到那只瓦罐前面,田寻往里一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里头装的啥,田寻怒火直冒,干脆飞起一脚,把瓦罐踢到了桥下,瓦罐翻着跟头掉进深渊里。
他边走边注意四周的动静,尤其是头顶,如果再有落石下来,那可就惨了,不过说来也怪,走了十几米远,倒是平安无事,这时已经来到了隐没在黑暗中的桥面,这黑暗里头究竟有什么东西,手里没有手电,田寻不由得犯了难。忽然他想起背包里还有两只荧光棒,连忙掏出来拧亮,先用其中一只向前方远远扔去,只见荧光棒一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还真是怪了,按理说荧光棒本身就是光源,就是再暗的地方也应该有一点亮光才对,怎么可能一下就消失了?莫非前面的桥根本就是断的?田寻更害怕了,他一步一挨地向前蹭,当他来到黑暗之处时,先伸出左脚在桥面上踩了踩,感觉没什么异常,这才又迈出右脚,在黑暗中桥面没什么变化,只是似乎略微有些往下倾斜,就这样,田寻步步为营,渐渐走进黑暗之中。
桥的另一端,东子用微型望远镜一直盯着田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过了半天也没动静。
东子边看边说:“我说程哥,难道这家伙掉下去了?”
胖子说:“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肯定会喊叫,要不我喊一声试试?”
程哥说:“你喊他一下。”
胖子清清嗓子,双手拢音大叫道:“田寻,田寻!你在干什么?”
声音远远传开,可并没有人回应。
秃头有点紧张了,说:“程哥,会不会出什么事?”
程哥咬了咬牙,说:“走,上桥!”说完就朝桥面走去。
胖子一把抓住他胳膊,央求道:“老程啊,我可有恐高症,我怕我一上桥就迈不动步了!”
东子也撸袖子准备上桥,他满不在乎地说:“没事!你要是迈不动步了,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看你走不走得动!”胖子一听他出言吓唬,更害怕了,说什么也不走。
程哥说:“你不走也行,那你就在这呆着,我和东子走!”
胖子带着哭腔说:“程哥,咱们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没有必要在这里丢了性命吧?”
程哥叹了口气,说:“我说王援朝,咱们拿了人家的钱是没错,可问题是现在没有退路,要么你往前走,要么就在这里等死,你忘了先前在五角石厅里那些饿死的工匠尸骨了吗?还有刚才关闭的石门,这座大墓都是由能工巧匠修建,只有进路没退路,我们也不想死,可现在向前走就是唯一能活的机会。”
秃头说:“你个废物,你在中间走,我们三人夹着你,没事的。”
程哥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胖子,后面则是秃头和东子,四个人互相攥着手,胖子干脆闭着眼睛不睁开,只让他们三人领着走。这一招倒也管用,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恐高症还真消了大半。程哥走在最前,他一边领路,一面还得提防头顶上的落石,现在是四人同走,如果有落石下来,还真是很难躲开,不过倒也奇怪,一直走到断桥地方时也没有落石下来。
程哥说:“胖子,到断桥了,这地方我不能领着你,必须得你自己跳过来。”
胖子的汗当时就下来了,他说:“我可不敢睁眼哪!”
东子不耐烦地说:“你不睁眼也行,要是相信我的脚法,我就一脚把你踢过去!”
胖子哭丧着脸说:“得了,那还是我自己跳过去吧。”这段断面只有不到一米左右,程哥瞅准落点,一个飞跃就跳过去了,然后回过身来说:“胖子,快跳过来,我在这接着你呢。记住你看准这边的断面再跳。”
胖子低头一看,断裂的地方黑漆漆的,似乎在万丈深渊里有无数个跌死的鬼魂在向他招手,顿时头昏眼花,身子一歪就要往下掉。
秃头连忙抱住他,骂道:“你个白痴,真是屋漏偏赶上连夜雨,怎么都让你摊上了呢?”
胖子都要哭了,程哥说:“老李你别骂他,让他自己静一下,跳过来就好了。”
东子说:“胖子,搞机械工程我不如你,可要是比胆量,那你就差远了,你这胆子还不如一个娘们儿呢!”
胖子说:“你放屁!现在我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