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胆怯地说:“真进去啊?”
程哥骂道:“废话!”说完掏出一只粉笔,在后殿墙根下画了一个小小的箭头,然后秃头踩着程哥肩膀,扒墙头骑上去,再将程哥拉上来,两人跳到院内。
院内漆黑一片,前中后三殿和两边的厢房都没有灯光,似乎所有的人全睡下了。院中除了一个巨大的六角型石砌香炉,再无他物。在中殿和后殿之间有一堵高墙拦着,墙上角门紧锁。
秃头小声说:“刚才我看俩人影就在那石头香炉附近转了一会儿,就走了。”程哥来到香炉旁,这香炉分上盖和下面的底座两部分,中空用来放香火和黄纸,他拍了拍香炉的上盖,估计至少也得二百来斤沉,想抬下来必然会弄出响动,不太可行。
秃头说:“刚才那司机大姐说,这寺的后殿从不开放,估计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程哥点点头,两人来到后殿的角门前。
程哥悄声说:“你把角门的锁弄开,我来望风。”
秃头依言,掏出一串万能钥匙,开始撬锁。秃头似乎很精此道,不大一会儿,就听喀的一声轻响,锁被打开了,秃头心中一喜,伸手就拉角门,这门轴也不知道多久没上油了,“吱扭扭”声顿时传出,程哥连忙握住他手腕,看看四周并无动静,两人这才进入后院。
后院里荒草足有半人多高,显然很久没人进了,里面有一座大殿,门楣上悬着一块匾,上写“圆通殿”三字,殿门也是紧锁。秃头又费力打开了锁,慢慢将殿门开了个小缝,两人先后钻了进去。殿里黑沉沉、空荡荡的,还有一股子霉气味,只依稀看见正中供着一尊大像,也看不清是哪路神仙,左右除了两个小香炉、四个紧锁的大柜子之外,殿里再没什么引人注意的东西。两人打着手电筒四处转了转,秃头小声对程哥说:“什么都没有,咱们回去吧。”
程哥低声说:“你去看看那四个柜子里都有什么,我去雕像后面看看。”
两人分头行动,这尊雕像十分高大,可怎么看也不像是佛,倒像是个凡人,正看着,秃头一声低呼:“快来看,快!”
程哥忙跑过去,只见一只大柜子门被撬开,里面居然还有一扇上了锁的石门,程哥连忙说:“快打开锁!”秃头也兴奋了,亮万能钥匙就去撬锁。
很快锁打开了,推开石门,里面却是一间祠堂,程哥用手电筒一晃,里面破旧不堪,满眼都是灰尘,墙角的灰网都快垂到地上了,高处挂着一块匾,上写“报本堂”三字,地上有一个神案,上面摆了一排神牌,正中间一个主神牌上写“太平天国神武护本堵王黄文金之灵位”。
秃头说:“这祠堂怎么神神秘秘的,大门还设在殿内的柜子里?”程哥说:“好事不背人,肯定有鬼就是了。”
这时,突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你们在找什么?”这声音嘶哑难听之极,好像从地底下传出来似的,在寂静的殿内,着实吓了两人一跳。秃头胆小,手一哆嗦连钥匙都掉了,程哥回头一看,只见殿门大开,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他定定神,说:“我们是来……我们是找一个朋友,他在这附近失踪了。”
那人说:“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你们走吧。”
声音十分缓和,好像并不怎么生气。
秃头忙小声对程哥说:“咱们快离开这儿吧。”
程哥说:“好我们这就走。”那人闪到一边,两人连忙往外走,出殿门时老程看了一眼那人,见是一个苍老的和尚,满脸皱纹,长得十分丑陋,浑浊的眼睛里透着阴鸷之色。
老和尚用低沉的嗓音慢慢地问:“两位从哪里来?”
程哥说:“我们从杭州来……”
刚说到这,忽听脑后一阵风声,刚想回头看,“砰”地被人击中后脑,就觉眼前一黑,顿时栽倒,秃头刚要掏武器,还是慢了一步,也被打昏在地。两个强壮的和尚从阴影里走出,老和尚慢慢对他们说:“又来两个,依法炮制。”说完离开后殿走了。两个和尚分别拖着程哥和秃头来到院中央的石砌香炉旁放下,一起抱住香炉上盖费力抬下,“咣”地一声落地,香炉底座中间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两和尚再把程哥和秃头扔进大洞里,将盖子放上,拍拍手走了,庙里又恢复了寂静。
八里店镇旅馆里,三人边看电视边打扑克。
胖子说:“现在这电视台也太过分了,天天一大堆广告,什么时候打开电视什么时候有,在饭口上也播什么卫生巾、治性病的广告,你说恶不恶心人?”
东子说:“你不会不看电视吗?我都好几年没看电视了,想看就看影碟,要不就上网泡几个妞,破电视节目有什么看头?”
田寻边抓牌边说:“这电视广告不但多,而且还越来越没劲,自相矛盾的太多了。”
胖子说:“还有自相矛盾的?你说说看?”
东子此时正抓到一副好牌,他嘴边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没事,程哥又不是三岁小孩,能出什么事?我说你快出牌成不成?这把我吃定你俩了!”
胖子说:“我还是给秃头打个电话问问。”
拨完电话一听,却没有信号,再打程哥手机也一样。胖子说:“这可怪了,难道他们在地下室不成?不然怎么会没信号?”
田寻边出牌边说:“不会是他们找到天国的宝藏,正挖着呢吧?”
东子一听来了脾气:“,那程哥可太不地道了,合着把我们当明灯了?”
胖子瞪了田寻一眼:“你别听他胡说,程哥是那种人吗?”
东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玩了一会儿,三人都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