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查陈某的秘密,到时连带铲除他们的。
换成自己,早有多远跑多远了。
麻子却贪图这里差事少银子多,留下来了。
真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李仁本不想于他废话,但出于同情,还是多问一嘴,“你不想走?”
“走?”麻子无奈一笑,“我能去哪?我能干嘛?”
“这儿干的可是丧良心的事。”李仁说。
麻子长久不语,鞭子一甩发出一声脆响,他终于开口,“没良心的不是我们。”
李仁无法反驳,自始至终,麻子没亲手做过任何坏事。
可他是个好人吗?他只是个不那么坏的人。
他什么也没做仍然让人无法原谅,这种沉默的“坏人”到处都是。
……
胭脂已知道收容处要变天,她只需安静等待。
想来自己说句话,叫那姓孙的女人主事,应该能成。
只要逮住话口,就事论事,自然就好说了。
所以这两天,她同紫桓形影不离。
两人甜蜜如少年人,胭脂不敢大意,香料仍在使用,对紫桓使尽了宫中学来的手段。
手段不难,难得是做得自然。
而所有的假装都比不上真情流露,好在她真的爱恋紫桓,所以只需多注意就好。
任何时候看胭脂,她都含情脉脉,紫桓是老手,辨得出真情假意。
思芩提醒过他,这女人前后变化大了点。
紫桓十分自信,拿捏女子,他从未失过手。
胡子死后第二天大家分了银子商量怎么和东家交待。
所有人在心里已经认可以二娘,她在收容处一直表现得对大家还不错。只要别和她作对。
那些糙爷们有时爱占她便宜,她也不计较,倒不招人烦。
胡子的死和她又没关系,听说男人贪欢死床上的古来有之。
胡子自己作贱身子与二娘不相干。
二娘担着责任把钱给大家分了,要知道要追究起来,万一东家不乐意,碍着面子,银子可能叫大家留着,可二娘就可能被撵走或承担更严重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