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金的总要离开的,只需自己也住进紫兰殿,她就得不了手。
车行半路,元仪与云之谁也没说话。
云之想了想,自己白被人骑在脖子上,不能就此咽下这口气。
怎么也得还她一次,来而不往非礼也。
便招呼车夫,调头去国公府,她要拜见一下老国公夫人。
老国公夫人与云之母亲在闺中就相识。
金燕翎能拜见云之的婆母,她常云之只能礼尚往来。
而且,垫黑砖这件事,可不是只有姓金的会。
云之想了想,挑了帘子,叫随行的府卫回家,带上儿子小端王一起到国公府。
这样她还能见一见徐忠将军。
就在金燕翎还在紫兰殿陪皇贵妃时,云之已坐在徐家的会客厅与老国公夫人叙话了。
云之陪着老夫人东拉西扯一会,话锋一转问,“没出阁时听我娘说,女人生育完养不好月子容易落病根,如今才多大,腰疼起来了。”
一句话打开了老夫人话匣子,“可不是嘛,生了他们弟兄俩,如今我的腿啊,腰啊到冷天就隐隐地疼,想到南方过冬了。”
“咦?”云之好奇地问,“婆姨的病没治好吗?”
“陈年老病哪治的好。”
“您的大儿媳从边境带了个神医回来,头天就带到我们家,要给我夫君行针,我拒绝了。”
“今天她就带了大夫去找我婆母,把我召进宫,给我夫君行针。”
云之笑着说,“您别说,一针下去,我夫君的腿就像有知觉似的。真是神医呀。想来徐将军也应该知道此人,毕竟从边关一路带回来的。”
国公夫人心中一个气,加上从前对金燕翎的芥蒂未消,仿佛肉里扎个刺。
老夫人缓过神,去逗小端王,“好孩子,开蒙了吗?”
小端王规规矩矩对老夫人行礼,“入宫与几个哥哥弟弟一起读书了。本王希望有朝一日和徐大哥一样能为国效力。”
“真是个有大志向的孩子,你也有指望了。”老夫人道。
云之拿着帕子抹着眼泪,“您老说得是呢,夫君不中用,我也只能指着小的。”
“可燕翎妹子今日这所为,倒让我婆母感觉我对夫君不尽心。”
“我与她从前不相识,她带来的又是番医,我哪敢用?她却以为我对我夫君不上心。进宫告诉我婆母,只因她与我夫君是旧识。徐将军这位夫人倒是个念旧情的。”
燕翎新婚之夜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做的事仿佛与之前的老夫人的疑虑对上似的。
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被人提着姓名说与人家的夫君有情义,这话和当面扇人耳光差不多了。
国公夫人已经不再掩饰不悦,起身道,“老身乏了,以后再聚吧。”
端王受封后,云之与国公夫人执平礼即可,两人已算同一辈分。
云之也不谦虚,行个平礼便离开了。
走不多远,听得老夫人喊人,“进宫,把徐忠叫回家来,只说我急病!”
她得意地走出国公府上了马车,小端王被府卫带着骑马跟随。
元仪在车内等着,一见她便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