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7%他这会底气十足,可等到池明盛一走,他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了一大半。江恪耷拉着脑袋,话语透着期许:“师傅,真希望有个两全的法子,能让你跟舅舅都活下来。”
闻奈抬手揉了揉江恪的脑袋,语气温柔:“江恪,没必要纠结这个,当前最重要的是让你舅舅身体恢复健康。”
江恪咬着唇,他垂着眼帘,一时半会还狠不下心来做决定。他舅舅跟他师傅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换做以前,他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舅舅。可现在,他开始纠结了。好一会,江恪眼眶微微泛红,瓮声瓮气地说:“师傅,可是我舍不得你……”病房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息。闻奈心中也涌出一股不舍的情绪来,她努了努嘴,压下本不该有的情绪,声音沙哑:“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舅舅死于心脏病吗?”
“我……”江恪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闻奈毅然决然道:“我心意已决,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提起了。”
她眼神十分坚定,江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之后的两天,陈近嚣不曾来医院看过闻奈,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节目的录制也耽搁下来了。闻奈出院后,第一时间打车到陈氏集团楼下。前台的工作人员认得她,但还是把她拦了下来,例行询问:“闻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闻奈摇了摇头,回应道:“没有,我已经联系杜泽言了。”
“好的。”
工作人员笑着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察觉到工作人员炙热的视线,闻奈疑惑开口:“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有。”
工作人员羞赧一笑,“您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好看许多倍。”
“谢谢。”
闻奈礼貌一笑,余光瞥见杜泽言出了电梯,她快步走了上去。见闻奈走了过来,杜泽言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闻小姐,陈爷现在在开会,不方便见您……”闻奈若有所思地盯着杜泽言,质问道:“他是不方便见我,还是故意躲着我。”
她眼神犀利如刀,杜泽言竟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陈近嚣的影子。两人的眼神如出一辙,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杜泽言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具体的您要去问陈爷。”
闻奈也不想让杜泽言为难,淡声道:“你让他忙完联系我,我等着他的信息。”
听言,杜泽言松了一口气,连忙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一定会把您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给陈爷的!”
“麻烦了。”
说完,闻奈转身离开,打车回到老宅子里。……总裁办里,陈近嚣盯着电脑屏幕的照片,不曾移开视线。他前两天在邮箱里翻到了一封未读邮件,邮件里只写了寥寥数语。陈近嚣点开附件,一眼看到闻奈跟槐树的合照。照片中,她笑靥如花,精致漂亮的脸蛋不施粉黛,却十分吸睛。他将这几张照片保存下来,时不时就点开来看看,一看就看好久。见陈爷又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杜泽言抬起头,态度恭敬地汇报着:“陈爷,已经护送闻小姐安全到家了。”
陈近嚣轻轻“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杜泽言出去。杜泽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有些话他不该说的,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陈爷,您这么躲着闻小姐不是个办法,您是不知道,她刚刚都快哭出来了……”“她哭了?”
陈近嚣猛地抬起头,看向杜泽言,口吻染上一抹他都不曾察觉的焦急。“没有哭,但闻小姐眼眶红红的,她还问我,您是不是故意躲着她……”杜泽言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闻小姐,我这么说也是为你们好。请原谅我擅自夸大事实。刚回到家的闻奈,随手将背包扔在沙发上,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两下。闻奈掏出来一看,是陈近嚣发来的信息。陈近嚣:你怎么样?时隔两日,她终于收到了小沙弥的信息。闻奈勾了勾唇,一个视频通话拨了过去。陈近嚣没想到闻奈会打视频通话,他一紧张,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见状,杜泽言识趣地离开了办公室。能让陈爷这么手足无措的,恐怕也只有闻小姐了。他可不能当他们爱情路上的绊脚石。陈近嚣犹豫了很久,都没有接通视频电话。“啧,难不成小沙弥真的在忙?”
闻奈双手撑在脸颊两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她耐心耗尽,准备挂断的时候,屏幕里骤然出现了陈近嚣冷峻的面孔。“我都要挂断了,你才接通电话。”
闻奈抱怨道。殊不知,她又轻又软的声音,落到了陈近嚣的耳朵里,竟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他薄唇微勾,掩住心中的思念,冷淡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客套而又疏离的态度,让闻奈心头一紧,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堵得难受。她低头看着屏幕,语气郁闷:“陈近嚣,我跟你说过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身体越来越差了,我必须尽快把心头血喂给你。”
一提起这件事,陈近嚣内心十分烦躁,他英挺的剑眉狠狠一蹙,笑容有些冷:“闻奈,这事没得商量,我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
闻奈拧眉,语气淡然,“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们的关系起源于因果,一定会结束于因果的,我如果不把心脏还给你的话,我们会纠缠生生世世,这并不值当。”
听到她的话,陈近嚣像是被一箭穿心。他沉默许久,才开口问:“闻奈,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闻奈呼吸一窒,眼底划过一抹慌张,才笃定地开口:“我是为了还完因果才会纠缠上你的,想要修道成仙,就不能沾染七情六欲,你懂我意思吗?”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喜欢他。陈近嚣如遭雷劈,他仍不肯死心:“你对我就一点儿也没动过心?哪怕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