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下身燥热得厉害。
他隐隐约约地听见师傅小刀刘在说:“小家伙,人小鬼大,看不出臭大麻水还迷糊不住你。小鸡鸡居然站立起来了,心里想啥美事呢?”
李莲英彻底迷糊了,不清楚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他的灵魂在四处游荡,思绪在天地间漫无边际地飘荡。
小刀刘手起刀落,寒光一闪,一眨眼的功夫,李莲英的“男宝”就从两腿间跌落了下来。
李莲英在小刀刘一刀下去的时候,被疼清醒了。
他想抬起头来看一下自己的裆部,可是,头被枷锁死死地固定着,丝毫抬不起来。
他只能感觉到裆部疼痛难忍,潮热潮热的。
接着他又被疼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莲英的两腿间鲜血直冒,小刀刘拿过棉布,给他简单地作了包扎,然后在伤口处敷上了一些消炎药末。
整个阉割程序就算结束。
回到家里的李福坐卧不安,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转圈。
曹氏跪在供案前,上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心里不停地在默默祈祷,保佑儿子平平安安,净身时千万不要出乱子。
“啪”的一声,院子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打碎东西的声音,接着一只猫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向院子外面冲去。
猫儿打碎碗的那一刻,正好是小刀刘手起刀落,阉割李莲英的那一瞬间。
这声音格外的清脆,刺耳,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到了李福和曹氏的心上。
李福突然间两腿一软,瘫软在了地上。
正在屋里面磕头祈祷的曹氏,听到响声,浑身一惊,吓晕了过去。
屋里玩耍的其他四个孩子,惊恐万状地扑过来,看到娘瘫软在地,围着曹氏,又是哭,又是抱,好不容易才把曹氏抬到炕上,整个家乱成一团糟。
那一天,李莲英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净了身。
李莲英独自一个人在那个小黑屋里生活了七天,终于能下地了。
李莲英看着自己的两腿间,没有了“男宝”,空荡荡的,心里也很难受。
小刀刘已经通知他的爹来接他,他可以走了。
李福雇了辆牌子车来接李莲英,车子停在了小刀刘的家门口。
李福像疯了一样冲进小刀刘的院子里,抱住正在坐在院子里凳子上等他的儿子,嚎啕大哭起来。
“爹,你别哭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我好好的,你有啥好哭的。我们赶紧回家吧。”
李福被儿子怒怼了,赶紧止住了哭声,抹了把眼泪,不好意思地站过去,垂手而立在儿子的身边,只等儿子发话,拉着他回家。
李莲英看着他爹,比前几天消瘦多了,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李莲英有点后悔刚才怒怼爹的事情了,心里有点内疚。
他拉起爹的手说,说:“爹,我们回家吧。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怒怼你。”
看着儿子给他道歉,儿子刚才怒怼他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了。
“儿啊,我的儿啊,爹娘想死你了。”
“爹,你去跟师傅打声招呼,我们就回家吧。”
“好好好,爹这就就去给刘师傅打声招呼。”
李福走过去,给小刀刘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谢了小刀刘。然后,拉着儿子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小刀刘的家。
李福离开小刀刘家的时候,那个给小刀刘捶肩的小姑娘,看着他们逃离似的背影,嗤嗤地笑出声来。
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她笑起来更好看,就像开在春天里的一朵玫瑰花,娇艳欲滴,人见人爱。
李福拉着儿子的手,逃出了小刀刘家,来到外面的阳光下,他忽然觉得他的噩梦结束了。
他和儿子在阳光下奔跑起来。